第552章 ,值得
第552章,值得
從談崩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天,這三天,南南都是這般在床上度過。
不愉快的交談從結束到現在,倆人沒有說過一句話。
霍景席負責做,她負責承受。
除此外,倆人就像陌生人,誰也不與誰說話。
南南不肯認輸,疼得時候咬得枕頭都要壞了也不肯出一點聲音,然她這麽倔隻激得霍景席愈發怒火中燒。
原先他從修諾那将她接回來,察覺到她的不對勁,知道她在修諾那肯定受到了某種威脅,但他沒有問她,他在等,等她主動和盤托出。
等他像四年前那樣全權依賴他,他也定不會讓她失望,會為她掃清所有的障礙。
可他沒想到,一切并不是他所想那般,且正在脫離他的掌控。
這樣的情況自然不被他允許。
她想離開他簡直就是在做夢!
倆人誰也不理誰的情形持續到某個下午,南南被尿憋醒,醒來發現霍景席并不在房間裏,她起身想去上洗手間,結果腳剛沾地就軟了下去。
因這幾天被毫無節制的索取,她渾身幾乎都使不上力氣。
兩腿更是微微打抖,她扶着牆站起來,慢吞吞走向洗手間,上完洗手間出來時,就瞧見倚在門上的男人。
爺手裏拿着一套衣服,見她出來了,一言不發走到她面前,打橫将她抱起,走到沙發上坐下,将她放在自己腿上,然後給她穿衣服。
南南沉默阻止。
於是一人不讓他穿,一人偏要給她穿。
争執不下,霍景席猛一下将南南壓在沙發上,親得她渾身發軟提不上力氣,然後将衣服給她穿上。
南南氣得蹬了他一腳。
軟綿無力的攻擊。
男人抓住她的腳丫子,眯起眼說了這幾天來的第一句話,「不想下床了?
」
南南不吭聲。
霍景席抱着她下樓,彎腰親手給她穿上鞋,然後出了酒店。
南南不知他這是要帶她去哪,上了車,她兩眼看着窗外,微微蹙着眉頭。
一路上倆人均是沉默,二十分鐘後車子才停下。
南南下車率先看見的是一座隻有一層的白房子。
霍景席摟着她的腰進去。
裏頭很寬敞,一進去南南便看見被關在一個巨大的籠子裏面的溫睿。
南南瞳孔一縮,登時大叫,「溫睿!
」
她這般的反應盡數被霍景席看在眼裏,男人胸中一悶,摟在她腰上的力道不由掐得更緊。
可南南恍若未覺,一門心思全撲在溫睿身上。
聽見南南的聲音,溫睿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,沖向南南這邊,兩隻手用力抓着鐵籠子的欄杆,忘情呼喚她的名字,「南南!
」
籠中的溫睿瘦了一圈,兩頰的顴骨愈加高了,南南眼淚一下子掉下來,「溫睿!
」
倆人就像一對被活生生拆散的怨侶一樣。
霍景席攥着拳頭,努力壓下心中的暴戾,冷着臉看着溫睿道,「我倒不知,原來你這麽喜歡他。
」
南南回頭,半是絕望看着他,「你到底想怎樣?
」
「有什麽事你沖我來,但他是無辜的,你放了他。
」
男人神色寡淡,居高臨下的全是冷漠,「無辜?
」
「他把你惹哭了,但就這一點,他死一百遍都不足惜。
」
南南想也沒想的吼道,「我哭是因為你這樣對他,我心疼他!
」
霍景席神色一凜,猛地大手一揮,「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給我卸下來!
」
南南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,「你想做什麽?
」
「你這是要做什麽!
」
手是畫者的命,手廢了,他以後再拿什麽作畫?
鐵籠子『吱呀』一聲被打開,幾個保镖走進籠子裏,一人手裏拿着一把鉗子。
當真是要——将他的手指卸下來。
南南瘋狂拍打霍景席,「住手,給我住手!
」
「霍景席!
」
眼見那些人還是一步步走向溫睿,某一瞬間,南南忽然不動了。
霍景席看向她時,發現她的左手正抓着自己的右尾指,以往側面壓的姿勢。
隻要一個用力,右尾指就能被壓斷。
霍景席臉色大變,「你這是做什麽!
」
南南面不改色,看着他一字一句道,「我阻止不了你傷害他,但我告訴你,你是怎麽傷害他的,我會統統還給你。
」
「你卸他一根手指,我就卸自己一根,卸十根,我就自己卸十根,你若是要他的命,我就把我的命還給你。
」
她說得很平靜,平靜到不像是威脅,反而像在陳述一件家常那般。
霍景席咬着牙關震驚看着她,「你拿你自己威脅我?
」
「我不敢,」南南抿唇,搖頭,「是你拿他威脅我。
」
「他值得你這麽做?
」
「值得。
」
她回答得沒有半分猶豫。
決絕且直接。
被壓在地上的溫睿目光熱絡的看着南南,他真的沒想到,原來在南南心裏,他這般的重要。
以前都是他錯了,他不該因為懷晏之和笑笑不再接近她導緻自己內心備受煎熬。
她其實和他一樣,懷着滿腔赤城愛意,隻是駐足不敢往前。
沒關系,他來邁出這一步就可以。
「南南,對不起,我到現在才知道,你原來如我愛你那般愛我,我以後一定……」
霍景席怒吼打斷他的話,「把他給我扔出去!
」
溫睿被捂住嘴,扛起來往門外走。
「溫睿!
」南南心中擔憂,想追過去,但她剛邁出兩步就被男人冰冷的聲音硬生生掐住腳步,「你再往前走一步,我立刻殺了他!
」
南南一雙水眸瞪着霍景席。
男人掃了她一眼,莫名隻覺得窒息,他收回目光不再看她,忽地轉身離開。
他直接上了車,并沒有帶上她。
南南追出去,看着他的車子在她眼前消失不見,眼淚緩緩流下來,她臉上沒有剛剛那麽豐富的表情,很淡,什麽情緒也沒有。
片刻,她忽地笑起來,眼中是慘淡的光,邊笑邊搖頭。
南南上了另一輛車被接回酒店,至於溫睿,她并不知他被霍景席的人帶去哪裏了,她問了,沒有人告訴她。
當晚,霍景席沒有回酒店。
偌大的總統套房裏,隻有南南一個人。
她靠着床呆坐在地上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。
而沒回酒店的霍景席此刻正坐在嘈雜無比的酒吧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