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4章 要麼,你跟我一起洗吧
木架子床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,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引人遐想。
東廂這邊隻住了顧铮和池皎皎,但屋子不隔音,要是動靜鬧太大被其他人聽見,小兩口明天也沒臉出去見人了。
顧铮抱起池皎皎,讓她背對着自己,兩人坐在床邊繼續。
主動權被交到了池皎皎手上,由她控制節奏。
可她的雙腿踩在地上軟得像面條,随意動了幾下就沒了力氣,身後人喟歎,随即腰間握上來兩隻粗糙火熱的手掌。
顧铮大刀闊斧,氣勢如虹,仿若馳騁疆場的将軍,破開一城不算,又重重破開深處腹地的第二城,掠奪他的戰利品。
池皎皎便是那個戰利品。
起伏沉淪間,她瞥見書桌上擺着的塑料鏡子,本來是想睡前照鏡子塗點潤膚油的,可這會兒,鏡子裡映出的卻是兩個交疊纏綿的人影。
男人肩膀寬闊,小麥色肌肉鼓起,将女人環抱在身前,就像擁着一團奶油香甜的棉花。
白與黑,柔和剛,在這一刻融為了一體。
池皎皎被鏡子裡的畫面刺激到,渾身一緊,止不住顫栗。
顧铮頸側青筋都脹起來了,額頭抵着池皎皎光潔的後背,沉沉低喘。
他蓦地将池皎皎拉起轉過來,如同抱孩子般把她抱起,雙臂從她的腿彎下穿過。
這下架子床不再發出吱嘎聲了,可随着走動,地面卻印出深淺不一的痕迹。
池皎皎後悔了,後悔這麼快就把顧铮的腿給治好。
紅着耳朵躺在床上任她為所欲為的悶葫蘆,和現在這個變着花樣折騰不知疲倦的男人,根本就是兩個人。
明明出力的是顧铮,她依舊累得渾身酸軟,幾乎快在顧铮身上挂不住,啞着嗓子告饒:“不要了……好累……”
顧铮愛憐地吻掉池皎皎鼻尖的汗珠,喉嚨沙啞,“好,很快。”
兩人意外發生的第一次是身不由己,而這一次則是水到渠成,情難自抑。
結束時,外面天已經黑透了,空中高懸一輪皎潔的圓月,隐約還能聽到其他屋子裡傳出的呼噜聲。
躺回床上,顧铮将池皎皎摟在懷裡,感受着那股飄飄然的餘韻,從身到心的滿足。
池皎皎不想跟他貼着,兩個人身上都是汗津津的,抱在一起多難受啊。
顧铮知道小媳婦愛幹淨,親了親她的臉,立馬起身去套褲子,“你躺着,我去兌點水給你擦洗。”
說是兌水擦洗,男人回來的時候卻把浴桶給搬進屋來了,然後腳步輕快迅速地從竈房提來幾桶水倒進浴桶。
池皎皎随手找了件衣服圍在胸前,走過來,“這麼晚了哪來的熱水,沒把其他人吵醒吧?”
顧铮搖頭,溫和嗓音帶着事後獨有的喑啞性感,“竈上剩了半鍋,又添了一桶燒的,你不是喊腰酸腿酸麼,泡個熱水澡舒服。”
池皎皎踮起腳尖笑着在他下巴上啄了口,粉面如花,“腰酸腿酸還不是因為顧營長太能幹了,不過看在你這麼貼心的份上,原諒你了。”
她玩耍似的輕輕撫過男人健壯的胳膊,突發奇想道:“要麼,你跟我一起洗吧?”
顧铮眼眸一黯,捉住她的手,“别鬧,再不洗水冷了。”
“對呀,别浪費這麼多熱水,反正浴桶夠大,坐得下我們兩個人。”
池皎皎說着率先去掉圍着的衣服,踩小凳子跨進浴桶坐下,然後去拉顧铮的手,軟聲道:“很舒服的,一起嘛。”
顧铮根本扛不住她這樣撒嬌的語氣,長腿跨進浴桶坐下。
視線劃過女孩浸在水中的皮膚,布滿了點點吻痕,尤其鎖骨下方那兩處雪峰,是重災區。
一想到吻上去的滑嫩香軟,身體就忍不住緊繃起來。
他強迫自己移開目光,小媳婦對他太有誘惑力,碰過就會上瘾,不能再看再想下去了,不然今晚就别睡了。
盡管顧铮竭力拉開距離,兩人坐在浴桶裡,腿腳還是不免纏在一處,極為考驗定力。
“你乖一點,别亂動。”
顧铮眉心透出隐忍,額上汗珠細密。
答應跟小媳婦一起泡澡,簡直就是自讨苦吃。
池皎皎非但沒聽,反而還把腿伸開,小腳抵住顧铮腹部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踩,聲音沒了意亂情迷時的嬌媚,顯出一絲絲清冷:
“晚飯前周洵在房間裡和你說了什麼?是不是跟我有關?”
後半句雖是問句,語氣卻笃定。
她所了解的顧铮不是個情緒外放之人,相處中也一直是她占據主動地位,可方才那場情事,顧铮的表現太反常了,越到後面越失控,有好幾回都是她受不住叫出聲,他才放緩了動作。
就好像要用這樣激進、深刻的方式,來打下烙印,證明她是他的。
顧铮深深注視女孩的眉眼,不答反問:“一年之後,你還會離開嗎?”
事實上,周洵拿出的作業本他早就看過了,更準确一點說,是字迹。
小媳婦競選赤腳醫生那天,他曾留了一張她手寫的紙條,而這次上市裡之前,他又通過邱局長從孟家拿到一本池皎皎的作業本。
市公安局有位刑偵專家在字迹比對方面極有建樹,他截了幾個字找到那位專家幫忙做比對,專家告訴他,僞裝筆迹一般會表現出書寫不成系統,筆畫彎曲,有修描痕迹等迹象,但由于人習慣的書寫動作具有較強穩定性和特定性,固有的書寫習慣即使是僞裝筆迹也會得到某種程度的反映。
而他提供的兩份材料,都不存在僞裝的迹象。
也就是說,兩份材料是由兩個人書寫出來的真實筆迹。
朝夕相處的枕邊人,又怎會察覺不出對方的怪異?
小媳婦不是那個從縣裡回來的池皎皎,更甚至,她真的屬于這個時代這個地方嗎?
她到底是誰,又會在自己身邊停留多久?
每每想到這一點,顧铮便有些患得患失。
“我肚裡懷着你的孩子呢,能去哪?”
思緒被女孩的嬌斥聲打斷。
池皎皎腳尖撩起水花,沒好氣地踢在顧铮胸膛。
這悶葫蘆,怎麼比她還沒安全感?剛才辦事的時候也一直吊着,非要聽她說些一輩子、永遠不離開的肉麻話,才肯讓她舒服。
池皎皎的話一下點醒了顧铮。
對啊,糾結她是誰做什麼,隻要知道她是他媳婦,是他孩子的娘,這就夠了不是嗎?
“媳婦,就算回不去部隊,我也會好好工作掙錢養活你和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