讨人厭的蒼蠅走了,阮櫻才跑過去拉住了蘭展陽的手,梨花帶雨的說道:“展陽,你沒事真是太好了。”
“你不知道你偷着跑到海外荒島去找什麼靈藥,我有多擔心。”
“你本來就受了重傷,萬一在島上遇到守護靈藥的強大異獸,遇到個三長兩短怎麼辦?”
“我,我真怕你……”
蘭展陽呵呵傻笑:“我這不是沒事嗎?”
陳平和顔洛都能看出來倆人是真心相愛的,但他們怪異的發現,蘭展陽的母親葛芮竟然目光平淡,似乎不太待見這個小姑娘。
蘭展陽給陳平介紹道:“東先生,這位是我的好朋友阮櫻,她是隔壁大池村的。”
美女愛英雄,蘭展陽從小就展現出了高人一等的天資根骨,而且為人善良仗義,倆人的村子又離的近,算是青梅竹馬。
阮櫻對着陳平躬身道:“多謝前輩出手相救!”
葛芮冷聲道:“我已經感謝過東先生,小櫻,你是外人,就不必再替展陽感謝了。”
蘭展陽急道:“媽,小櫻她也是為了我好。”
他剛說完,外面就傳來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:“你媽說的沒錯,她一個外人,替你感謝算怎麼回事?”
陳平和顔洛循聲看去,就看到一個身高七尺的壯漢,帶着一頭巨狼從外面走了過來。
此人就是金沙村的村長,蘭展陽的父親蘭康轼。
蘭康轼也以為兒子回不來了,海外荒島上有靈藥的地方,基本上都有強大異獸守護。
蘭展陽性格固執,不找到靈藥絕不會罷休,而且還受了重傷。
蘭康轼認為兒子此次出海,幾乎是十死無生,他都在後山給蘭展陽立好了衣冠冢。
聽村裡人報信,說他兒子回來了,蘭康轼本來還很高興的。
可一看到阮櫻,他就高興不起來了。
頭狼村的鄭鴻飛,本來就嫉恨蘭展陽的天資根骨比他還要好一些,處處針對蘭展陽。
而且鄭鴻飛也看上了阮櫻,他就是借着和蘭展陽争奪阮櫻的借口,與蘭展陽決鬥,才耍了陰謀,把蘭展陽打成重傷的。
兒子能撿一條命回來就不錯了,這個禍水又來勾搭他兒子,所以他才和葛芮一樣,不待見阮櫻。
阮櫻眼圈都紅了,她當然也清楚蘭展陽的父母不待見她的原因。
蘭展陽堅定的拉着阮櫻的手:“爸,我和小櫻情投意合,你們為什麼不同意我倆在一起?”
蘭康轼瞪了他一眼,沒再搭理他,而是對陳平拱手道:“在下金沙村村長蘭康轼,這位高人前輩,多謝您出手救了犬子。”
“您的事,我都聽村裡人說了,咱就别站在院子裡了,快屋裡坐!”
陳平看了一眼蘭康轼身邊的巨狼,苦笑道:“康村長,現在恐怕還有小麻煩。”
蘭康轼愣了一下,扭頭一看,才發現,他身邊的巨狼,正弓着身子,對大奔呲着牙。
狼是一種高度社會化的動物,九成九的狼群,都是以家族為單位的血親。
天狼也是狼,也和狼一樣,素以堅韌、團結、紀律性強而著稱。
每個狼群内都有明确的分工,森嚴的等級,沒有任何狼可以擅自挑戰規則。
如果族群裡的哪頭狼不聽話,輕則遭到懲罰,嚴重的甚至會被驅逐出狼群。
除非某頭族群裡的狼,或者外來的狼認為它實力足夠強橫,能挑戰首領的位置,才會發生劇烈的沖突。
蘭康轼能當上村長,自然是他的實力在金沙村獨占鳌頭,也和他的夥伴是金沙村狼群的首領有關。
他的狼名叫石花,是金沙村這個天狼族群的頭領,金沙村狼群的所有成員,都是她的兄弟姐妹和子孫後代。
陌生的大奔,陌生的氣息,還有大奔那色迷迷的眼神,都被蘭康的狼當成了一種挑釁。
蘭康轼并沒有訓斥石花,天狼部落都把天狼當成夥伴,也尊重天狼的生存規則。
陳平也知道這一點,所以他很清楚,這一戰是無法避免的。
大奔吐着舌頭,興沖沖的跑了過去。
石花背後的毛發都豎起來了,哪怕明知道大奔比它強,它也要為它的領地,它的族群而戰。
它仰頭發出一聲狼嚎,立刻引起了金沙村狼群的響應。
大奔停住了腳步,也嚎叫了幾聲,似乎想和石花溝通。
但石花不想跟它溝通,等狼群帶着一群慌亂的村民趕到,石花就帶領着狼群向大奔發起了進攻。
陳平看到大奔有些怒了,連忙沉聲喝道:“大奔,手下留情!”
石花不過是頭内勁巅峰期的狼,如果大奔真下狠手,随便揮出幾道爪影,都能把這些狼斬殺殆盡。
陳平可不想因為大奔這個色狼一是腦袋發熱,就和金沙村鬧的水火不容。
金沙村的狼群勇氣可嘉,但實力太差。
它們連大奔的防禦都破不了。
大奔按住了石花,光天化日之下,就開始幹狗事情。
石花和一衆天狼的抓撓撕咬,對大奔來說,就跟抓癢癢沒什麼區别。
陳平隻是感覺有些丢人,稍微有點臉紅。
金沙村那些村民也隻是集體松了口氣。
他們之前可是見到過陳平大發神威,輕松打敗了脫胎境的鄭鴻飛,所以他們很清楚陳平的狼也必然不凡。
既然大奔沒有大開殺戒,他們就心滿意足了。
但蘭康轼卻滿臉震驚。
回家的途中,他就聽村民說了陳平的厲害,但親眼所見,他才意識到陳平的強大,恐怕遠超他的想象。
眼看着石花漸漸從憤怒的嚎叫,變成了低聲的嗚咽,其他狼也都放棄了做無謂的進攻,蘭康轼就知道它已經選擇臣服了。
蘭康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,頭疼的擺了擺手:“都給老子滾蛋,有什麼好看的!”
把村民都趕走,蘭康轼才再次邀請陳平進屋。
蘭展陽也想進屋,卻被蘭康轼攔在外面:“大人談事,你跟着參合什麼?滾蛋!”
飯菜都是現成的,還沒有涼呢,陳平顔洛和蘭康轼在桌邊相對而坐。
葛芮端還端上來了一壺烈酒。
蘭康轼起身給陳平倒了一杯:“東先生,我這村子裡寒酸的很,也沒什麼好酒招待您,請您見諒!”
陳平端起酒杯:“我也是山野之人,沒那麼多講究。”
他和蘭康轼碰了一下,一飲而盡:“這酒不錯!”
這酒的酒勁很沖,有一股甘冽的稻香,雖然不如塘浦酒的層次分明,香味醇厚,卻也獨有一番風味。
兩個男人一邊喝一邊聊。
陳平發現蘭康轼的性格很豪爽,眼神也很清澈。
蘭展陽能那麼善良仗義,沒心眼,顯然和他這個老爹的教育有關系。
酒過三巡,陳平問道:“蘭老哥,我阮櫻那孩子本性不壞,你和嫂子怎麼就不同意她和展陽在一起呢?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