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陳平解釋的再完美,穆鐘姻也是一個标點符号都不信。
得知穆伯丞隕落的時候,這個女人已經魔怔了。
陳平得死,蕭落花也必須死,他們都得給她弟弟陪葬!
她懶得和陳平掰扯,冷聲道:“呵!蕭行衍說結親就結親,說反悔就反悔!”
“他把我和我們泰合宗當什麼了?”
“别說他隻是液羽境六重天,就算他晉級了真羽境,也不能讓如此羞辱我們泰合宗!”
蒲砂點點頭:“沒錯!這種事……”
陳平打斷道:“我還沒說完!”
“蕭前輩也知道這事他做的不太地道。”
“我臨來的時候,蕭前輩有交代。”
“無論如何,他都願意拿出三株品相完好的黑薄荷。”
“要是落花同意結親,那這三株黑薄荷就算是落花的聘禮。”
“如果落花不同意,那三株黑薄荷就算是對貴宗的賠償!”
陳平此言一出,薄砂連忙問道:“此話當真?”
三株品相完整的黑薄荷,在普通修士眼裡都算是價值連城的寶貝,何況是薄砂這位對煉丹無比癡迷的頂級丹師。
穆鐘煙攥緊了拳頭:“我們泰合宗的面子,就值三株黑薄荷?”
陳平撇撇嘴:“就算你們強行把落花帶去了泰合宗治好了他的傷,他就能心甘情願的為你們泰合宗效力嗎?”
“換做是我,我不但不會感激你們的救命之恩,還會暗恨你們落井下石,趁火打劫,讓我挂着贅婿的名頭受盡白眼。”
“反正你們除了出了面子有點過不去,也沒什麼實際上的損失,況且你們也沒有對外公布兩家聯姻的消息。”
“到底是白得三株黑薄荷,還是執意要用一枚寶貴的三品羽化丹,救活一個心思不定的未來強者,你們自己決定吧!”
穆鐘姻有一種要把陳平那破嘴撕碎的沖動:“你就算說出花來,我也不同意!”
陳平輕笑道:“你能做得了這個主嗎?”
“這位前輩,要不你先問一下你們宗門的意見,再做決定,如何?”
一聽陳平這話,薄砂連忙說道:“好,那我先聯系一下宗門再說。”
穆鐘姻狠狠的盯着陳平,氣的胸口劇烈起伏,要是眼神能殺人,陳平早就被她刺的千瘡百孔了。
她很清楚,陳平這個條件是泰合宗根本無法拒絕的。
穆鐘姻很想趁着泰合宗那邊沒有給出答複之前就先弄死蕭落花。
但回城的路上,陳平也鑽進了行辇,片刻都不離開凍着蕭落花的玄冰棺。
穆鐘姻渾身顫抖,殺機四溢,隔着玄冰倌的另一邊,陳平暗中戒備,絲毫不讓的和她對視。
一旁的薄砂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壓抑的讓他喘不過氣來。
到了城裡,他立刻就離開了行辇,去靈塔聯系泰合宗高層去了。
薄砂一走,穆鐘姻就冷聲說道:“陳平!我要你立下靈魂血誓,終生不得将我的秘密洩露出去。”
“否則我就算身敗名裂,也要先弄死蕭落花,再弄死你,然後血洗了青木門!”
陳平倒是不認為穆鐘姻能弄死他,但蕭落花現在可以是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,穆鐘姻現在一巴掌就能讓蕭落花粉身碎骨。
滅掉青木門,對穆鐘姻來說也不算難事。
人死不能複活,到時候她就算稱為了人人喊打喊殺的女魔頭,陳平也要後悔一輩子。
投鼠忌器之下,陳平也隻能暫時妥協:“我陳平發誓,終身不會向任何人透露苞角城那邊有關于你的任何秘密。”
“若違此誓,讓我天打雷劈,神魂俱滅!”
陳平的誓言,隻不過是暫時把導火索壓了下去。
他們都知道,雙方的結下的血海深仇,必需得有一方死翹翹才能算完。
穆鐘姻眯着眼問道:“我弟弟的葬身之處在哪兒?”
陳平眉毛一挑:“不好意思,我剛發過誓,不會向任何人透露苞角城那邊的秘密,除非你承認你不是人,我就告訴你!”
穆鐘姻猛的站了起來:“好好好!”
“陳平你最好祈禱你永遠别落在我手裡,否則我必讓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”
陳平輕笑道:“行,我等着你!”
果然不出穆鐘姻所料,當薄砂和泰合宗高層聯系完之後,泰合宗那邊馬上就給出了肯定的答複。
要征求蕭落花的意見可以,他要悔婚也可以,但是三株黑薄荷,陳平必須先拿出來。
陳平一點沒猶豫,就把三株黑薄荷交給了薄砂。
直到把三株黑薄荷拿到手,薄砂都有點不敢置信。
換做是他,别說三株黑薄荷,就是一株都不會拿出來。
這可是價值連城的靈藥,不是大白菜。
萬一蕭落花還同意加入泰合宗怎麼辦?那這麼珍貴的資源就相當于打了水漂。
薄砂哪裡知道,在陳平眼裡,這種有靈液就能快速培養出來的黑薄荷,都不如雲紋藤的價值大。
他反複鑒定之後,确定三株靈藥品相完好,啥問題沒有,才放下心來:“好,現在你可以喚醒蕭落花了。”
陳平親自出手,小心翼翼的溶解玄冰。
當玄冰完全融化成水,蕭落花身上才滲透出一股微弱的生命氣息。
蕭落花的眼皮顫動了兩下,還沒等他睜開眼,陳平就掰開了他的下巴,将那枚一品羽化丹塞進了他嘴裡。
陳平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蕭兄?你醒醒!”
蕭落花睜開眼,茫然四顧:“陳……陳兄?我這是在哪兒?”
陳平連忙通過神念傳音,把蕭落花沉睡之後的事和他說了一遍。
“我已經弄到了四枚上品級的羽化丹,其中三枚一品,一枚二品。”
“把這些靈丹都吃了,足以穩定在你的傷勢,以後你慢慢恢複就是了。”
“現在你不要多說話,隻要拒絕這門婚事就行。”
蕭落花沒想到他沉睡之後發聲了這麼多事。
他神色複雜的看了眼陳平,起身對薄砂和穆鐘姻拱手道:“薄前輩,穆仙子,貴宗的好意我心領了!”
“但落花已經心有所屬,此生除了田盛楠,不會和任何人成為道侶!”
“你們請回吧!”
薄砂有些不甘心:“蕭落花,你就不再好好考慮一下了?”
“據我所知,那田盛楠天資根骨并不出衆。”
“你這傷還要在陰陽續命倌中躺上幾百上千年才能痊愈。”
“到那時候也許早已物是人非了,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!”
蕭落花堅定的搖了搖頭:“我意已決!”
穆鐘姻冷聲道:“蕭落花,你真是瞎了眼!”
她罵蕭落花,也無法讓蕭落花有絲毫的動容。
但她下一句話,卻讓蕭落花神色大變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