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平摸着下巴看了湫芷绫半天,又看了看她那把殘破的三叉戟:“水系嗎?”
“嗯!反正閑來無事,就幫幫你這可憐的女人的吧!”
陳平弄出了一些材料,把湫芷绫的三叉戟重新煉制了一遍,又煉制了一個面具。
作為一個海族,湫芷绫從來不知道窒息是什麼感受,但她現在卻能感覺道喉嚨被堵住,胸腔仿佛都要被擠壓出來的強烈憋悶感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湫芷绫突然感覺到一股暖流灌滿了自己,令她心中無比平靜。
當湫芷绫緩緩地睜開眼睛,看到的不再是漆黑一片的海底,而是一片淡黃色的天幕,
已經是夕陽西下的黃昏,陳平就坐在她身邊,扭頭看着她,臉上帶着和煦的微笑:“你醒了?”
湫芷绫撐着地面坐了起來,就覺得胸口一涼,連忙抓起地面上的青衫擋住春光。
陳平背過身去,幹咳兩聲道:“那個,那個剛才你的衣服被沖擊波炸碎了!”
湫芷绫抿着嘴唇,起身把那件青衫穿好,柔聲說道:“謝謝您救了我!”
陳平擺了擺手:“舉手之勞,無足挂齒。”
“你不用您啊您的,叫我東青就行了。”
湫芷绫低着頭,像個小姑娘一樣揉搓着衣角,她能感受到這件青衫的不凡:“東……東青,這袍子我回去就還給你。”
陳平現在已經是半聖修為了,這件當年從泣山城搶來的青衫,對他已經沒什麼作用了:“呃!你留着吧!”
“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,就當這是你幫我保守秘密的報酬,如何?”
湫芷绫沉默不語,一副柔柔弱弱,全憑陳平做主的樣子。
陳平從儲物戒指裡喚出一把黃金三叉戟,和一個面具:“你的武器和面具都在戰鬥中毀了,我閑來無事,幫你重新煉制了兩個。”
“給你這麼多東西,你總可以幫我保密了吧?”
那黃金三叉戟雖然形态看上去和原來差不多,但無論是色澤還是波動,都很像是傳說中的太乙精銅。
太乙精銅對陳平來說真不算什麼,他在應龍島龍墓裡弄到了一大堆。
但這種重寶,卻是湫芷绫做夢都不敢奢望擁有的東西。
湫芷绫連忙擺手道:“不不不,我發誓,我就是死也會幫您保守這個秘密,絕對不會說出任何關于赤無忌的事。”
“這些寶物太珍貴了,我不能要。”
陳平微微笑道:“我和你開玩笑的,不用那麼緊張,拿着吧!”
“這三叉戟是在你那一把三叉戟的基礎上重新煉制的,無需你重新祭煉,放在精神海裡蘊養一段時間即可。”
“這面具,也是一件法器,亦可祭煉。”
“它隐藏你的氣息,關鍵時刻,你用靈氣激發它,還可釋放出一個防禦罩,可抵擋半聖一擊。”
湫芷绫接過三叉戟,就感覺到了有别于以往的靈性,讓她對水系能量的控制比以往更加圓潤自如。
戟杆上鑲嵌的一排炙陽暖玉顆粒,隔絕了金屬的冰冷,增加了靈氣的傳導性,還有着防滑的功能,摸上去從手心能暖到心坎裡。
那雕刻出了威嚴女性面部輪廓的面具,也非同一般,湫芷绫接過來就覺得輕若無物,戴上之後,果然感覺不到一絲重量。
而且這面具裡面還覆蓋了一層膠狀物,讓湫芷绫感覺非常舒服,比她以前那個戴上去冷冰冰,還沒有任何功能的面具不知道強出了多少倍。
“你為什麼要把這面具做成這個樣子?”湫芷绫問的是面具的雕刻輪廓。
陳平解釋道:“身為海族族長,你的性格太柔了,從裡到外的柔。”
“光是帶着吓人的夜叉面具掩蓋,還不如帶着這威嚴些好一點。”
把黃金三叉戟和面具給了湫芷绫,陳平便喚出裂天劍,禦劍沖天而起,隻留下一句“後會有期!”走的幹脆利落。
從小長這麼大,都沒經曆過這種體貼的湫芷绫,遙望着陳平消失在天際的身影,絲毫沒有得到寶物的興奮,眼中反而閃過一陣落寞的神色。
她喃喃自語道:“他幫我,或許是因為同情海族的遭遇,或許還有些宗門内部争鬥的原因吧?”
“他是怒潮殿的少宗主,赤無忌死後,他未來必定是執掌怒潮殿的殿主。”
“湫芷绫,他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你在期待什麼啊!”
陳平救了湫芷绫,還給她重新煉制了武器和面具,隻不過是因為他對海族的印象非常好,同情海族的遭遇,湫芷绫也确實很養眼,他一時心血來潮就幫了個忙,沒有别的意思。
他現在最着急的還是要把黛莉諾救出來。
回到駐地,休養了兩天,陳平把自己的狀态調整到了最巅峰,就迫不及待的讓程熙帶着他的戰書,送到了禦獸宗的駐地,約定好兩天之後和上官炜羅大戰一場。
這事在隕仙島鬧的沸沸揚揚。
“東青這是飄了吧?他以為他幹掉了一些小勢力的超凡,就能不把上官炜羅放在眼裡了?”
“東青自出道以來未逢一敗,自然是年輕氣盛。上官炜羅被稱為半聖之下第一人,禦獸宗千年不出一個的絕世天才,東青不服也是正常的。”
“說的也對,何況禦獸宗在不知道他的身份之前,上官炜羅還派人圍攻過他,他要是不把這個場子找回來,恐怕也不算完。”
“半聖之下第一人可不是白叫的,是上官炜羅曆經大大小小數百戰,生生打出來。”
“東青太狂了,我覺得他不會是上官炜羅的對手。”
上官炜羅接到了戰書,手掌一撮就把那張紙搓成了飛灰,滿臉不屑道:“本尊還沒有去找他,他倒是主動找上了我!”
“真以為你殺了幾個小門小派的超凡,就天下無敵了嗎?”
“既然你這麼想作死,那本尊就成全你,讓你這井底之蛙,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天才!”
消息傳到了怒潮殿,陸驚濤饒有興緻的向報信的人問道:“無忌呢?這事他怎麼親自來向我禀告?”
來傳信的怒潮殿弟子跪在地上,低聲說道:“太上,無忌師叔祖不見了,弟子根本聯系不上他!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