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覺得我們是瘋了嗎？明知道會死，還要去自首？”江海亮咬着牙問。

　　“你們不死，那就是你們的兩個孩子死。”

　　柳峥旭語氣很平靜，像是已經笃定了他們會妥協的模樣。

　　梁芸齊立刻急了，“你少在這裡恐吓我們，我們孩子就算是真的做錯了什麼事，那也不過是被拘留的事，連坐牢都夠不上。”

　　“你們應該很清楚阮阮嫁進了大院，這事往小了說是私人恩怨，往大了說就是聯合敵特構陷國家幹部。”柳峥旭目光帶着銳利威壓，冷冷地看着他們。

　　江海亮和梁芸齊頓時覺得有刺骨的寒意尾椎骨竄至全身，凍結了他們身體裡的所有血液。

　　“求求你，饒過我們這回吧！我們知道錯了！兩個孩子從小跟阮阮一起長大，你就給他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。”梁芸齊哭着懇求。

　　“看來你們是選擇犧牲你們孩子了。”柳峥旭懶得跟他們廢話，轉身就要離開。

　　梁芸齊和江海亮見狀，趕忙道：“這麼大的事，你也得給我們時間好好想想。而且我們怎麼能确定，我們去自首了，你就會放過他們？”

　　“你們可以不信，我隻是給你們一個救自己孩子的機會。而且我沒有時間讓你們慢慢想，頂多五分鐘。”柳峥旭看了下手表上的時間。

　　梁芸齊也不敢耽誤，糾結又驚懼地看向江海亮。

　　江海亮死死咬着後槽牙，一聲不吭。

　　“老江，你倒到是說話啊！我們現在怎麼辦？”梁芸齊勉強擡起那隻還算完好的手，推了他一把。

　　“你想死？”江海亮反問。

　　雖然他心疼兒子，但隻要他不承認就不用坐牢。

　　哪怕是沒有工作，落下了永久殘疾，說不定他還有機會重新生個孩子呢。

　　梁芸齊看着自己丈夫眼底的冷光，一下就猜到了他心裡在想些什麼。

　　濃烈的恨意讓她最後一絲恐懼都給忘了。

　　“我是不想死，可我們不死孩子們就要死！我們沒工作、沒有錢、沒有地方住，現在四肢也會落下永久的殘疾。我們可以去哪？還有哪個地方會給我們工作？我們活着路也堵死了，而且每天面對這些無法解決的問題，活着難道不是種折磨。”

　　梁芸齊把最殘酷的現實全都說了出來。

　　她每說一樣，江海亮的臉就要黑上幾分。

　　他很清楚梁芸齊說的沒錯，但都說好死不如賴活着。

　　“江海亮，你不要以為你是個男人就一定可以再娶個媳婦來伺候你，你看看我們家現在是什麼情況，你又是什麼情況。别說沒有女人會嫁給你，連你的親生父母都不會再管你。”梁芸齊氣極的尖銳叫罵。

　　“你夠了！”江海亮崩潰的吼了回去。

　　可就算是再不想承認，他也知道梁芸齊說的都是真的。

　　柳峥旭見他們的心理防線已經差不多了。

　　看了眼表，直接無視了那還差的三分鐘，冷冷地道：“時間到了，你們的決定是什麼？”

　　怎麼這麼快就到了？！

　　江海亮和梁芸齊身體抖得如同篩糠，臉上沒有一絲血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