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我姐夫，我隻不過是想讓他幫個小忙，這有什麼問題，你怎麼能管這麼多。”

　　“什麼姐夫，你姐認你了嗎？就姐夫，那是我兒子，他要做什麼，怎麼做，那不都得我說了算嗎？你自己就是個破鞋，你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，你們倆不管出了什麼事，那都是活該，還想讓我兒子幫忙，想都不要想。”

　　論吵架的本事，顧子如怎麼可能會是程母的對手，程母那張嘴，一開口什麼難聽的話都能說得出來，也不管對方會不會聽得進去，反正，她隻管罵，把自己想說的，該罵的全都出來，她才能舒坦。

　　隻不過，她們倆吵了好一會，這才發現有哪裡不對，側目往院子裡一看，這才發現，她們倆在外面吵得面紅耳赤，舒悅卻在院子裡面吃着早飯，完全不關心外面吵架的事情。

　　合着她們倆在這吵了半天，舒悅是一點也不關心，隻顧着吃飯，那她們吵得這麼厲害，算什麼？

　　“舒悅，你怎麼還吃得下去，非要見死不救嗎？爸要是知道了，也不會原諒你的。”

　　顧子如快步想要沖進院子裡，被村長媳婦拿了把菜刀指着，她隻能退到院子外面。

　　“在我家門口吵架，我已經覺得挺晦氣的，你要是敢進來髒了我家的地，我可不會饒了你。”

　　村長媳婦把對顧子如的嫌棄全寫在了臉上，明明白白，半點也不遮掩，就是嫌她亂搞男女關系，還得了髒病，要是進了自家院子，也不知道會不會把那髒病也給帶進來。

　　“這是要幹什麼？”

　　村長是跟程景川一起回來的，剛到自家門口，就看到圍了好幾個人，村長就感覺頭疼，這可是下地掙工分的時候，還有閑心在這裡看熱鬧的幾個人，全都不是什麼好的，尤其是顧子如還有程母，這兩個人對自己的情況是不是還不太了解，現在不好好掙工分，到年底分不上糧，有她們哭的時候。

　　“村長，我弟弟他.......”

　　看到村長回來，顧子如趕緊上前詢問顧子安的情況，她是壓根不敢去鄰村，就怕鄰村的人，會因為她是顧子安的姐姐，把她也給抓起來，隻聽說，村長是昨天半夜就過去了，就是為了商量此事的解決辦法。

　　“老二，你可不能犯傻，這種事情，你可不能沾手，會犯錯誤的，你是軍人，不能徇私。”

　　程母看到兒子，也顧不得村長也在，拉着兒子就開始說話，隻是這話說出來，不止程景川覺得可笑，就連村長也沒忍住，直接笑了出來。

　　“你懂得還挺多，知道景川要是徇私就是犯錯誤，那你讓景川幫襯你家老大和老三的時候，怎麼就不知道為景川想想呢？我以前隻以為，你是個婦道人家，不懂這些事情，現在才發現，你不是不懂，你隻是分人，分事。”

　　村長諷刺的意思太明顯，程母的臉上也是臊得通紅，她倒是想說，當然得分人分事，為了自家的人和事，做出一點犧牲也是可以的，可為了别人的事情，那就是萬萬不可以的，尤其是舒悅的娘家人，真要是幫了舒悅的娘家人，那這個兒媳婦估計能上天，以後更不會把程家人放在眼裡，絕對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。

　　“村長，現在說的是我弟弟的事情，他.......”

　　顧子如都要着急死了，自己的弟弟現在都不知道，被寡婦的家人折騰成什麼樣子了，村長怎麼還有閑心在這裡聊天，是想要讓她急死嗎？

　　“顧知青的事情，我們已經通知了知青辦過來處理，要不就是私下解決，把人娶了，以後就在鄰村好好當個上門女婿，要不就是聽從知青辦的安排，按照亂搞男女關系來處理，直接送去勞改，想要怎麼選擇，看他自己，對了，你的事情，我也上報給知青辦了，一會他們來了也會直接處理，你的生活作風也一直有問題，之前一直沒處理，是想着給你機會，可機會給了那麼多次，你也沒有過任何的改變，以後，我們村裡就不管你了，知青辦會重新給你安排地方的。”

　　村長看了一眼顧子如，後退了兩步，真的是看一眼都嫌髒的地步，看着也是個眉清目秀的好姑娘，那生活作風亂成了什麼鬼樣子，又是知青，又是幹部。

　　反正，就他聽說的，就有好幾個，就因為有這麼個生活作風有問題的知青在村裡，外人說起他們村，首先想到的都是作風有問題。

　　村長早就想把顧家姐弟倆都給弄走，免得壞了整個村裡的名聲，也是實在沒辦法，公社那邊總是一句：多教育。

　　這種作風問題，他要怎麼教育，一個女同志，自輕自賤，不把清白當回事，那些個男同志也不嫌髒，都願意跟她搞在一起。

　　這種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，他是真沒那個教育的本事，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，把兩個人弄走，他感覺自己輕松了不少，沒了這姐弟倆，村裡的風氣都會好起來，昨天晚上被鄰村的人叫醒，導緻他睡眠不夠，聽到領導說，會交給知青辦，他真的是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。

　　可算是讓他等到了今天，隻要等着知青辦的人過來，把人領走，也就可以萬事大吉。

　　“什麼........知青辦重新安排，這，這怎麼能行，村長，你怎麼能不管我們呢，我是來這裡下鄉的，我不去别的地方.......”

　　村長倒是輕松了，可顧子如怎麼能接受，隻有犯了大錯的人，才會退回知青辦，重新分配，這種退回去的知青，要不就是分到大西北那種艱苦的地方，要不就是直接分去勞改，不管是哪一種，都比在這裡要苦得多，她怎麼能去那樣的地方。

　　“這可由不得你，知青辦的人已經在路上了，很快就會過來，你趕緊收拾一下吧，也别想着跑，知青逃跑會有什麼樣的後果，不用我說，你應該也是知道的。”

　　村長才懶得跟顧子如浪費口舌，拉着程景川一起回了自家院子，關上院門，外面的顧子如會怎麼樣，根本不需要他來操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