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确實值得羨慕，不像你，先是攀上陳國安，結果被甩了，處上的對象徐建設也不要你，真可憐，我都有點同情你，同樣是知青，怎麼會......這麼不同命。”

　　舒悅的話落，孫晴氣得咬牙，擡手就想扇巴掌，怎麼也沒想到，舒悅怎麼會，說話這麼難聽，明明，之前都不是這樣的，難不成，是因為程景川回來了，有人給撐腰，膽子也大了起來，嘴裡跟淬了毒似的，往她的心口上面紮。

　　“你想幹什麼？”

　　程景川雖然是在跟别人寒暄說話，可是眼角餘光，一直都在留意這邊的動靜，看到孫晴舉起了手，他大聲呵斥了一句，在場所有人，全都朝着孫晴看去，看到孫晴正擡手想要打舒悅，愛看熱鬧的大家，自然是不會錯過的，馬上就圍了過來。

　　“我......是她，說話難聽，激怒我。”

　　孫晴為自己解釋，她擡手完全是當下的應激反應，被舒悅的話激怒，她想打回去，完全是合情合理的，隻不過，她忘記了，程景川就在這裡，不管是不是對舒悅有感情，至少，在外面，當着這麼多人的面，作為男人，他都要表現出維護自己妻子的樣子，她現在動手，根本就是不理智的行為。

　　“她激怒你，就得挨打嗎？那，你現在想打我媳婦的行為，也把我激怒了，我是不是可以對你動手。”

　　程景川走過去，把舒悅護在身後，朝着孫晴怒吼，把人吓了一跳，舒悅看到兒子，在他的懷裡，明顯的抖動了一下，她趕緊把兒子接了過來抱在自己的懷裡。

　　“不怕，不怕，不是兇你。”

　　程景川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，把兒子給吓着了，趕緊收起面對孫晴時的怒容，壓低了聲音，握了握兒子的小手，完全就是兩副面孔，把村裡人都看得愣在原地，他們也是第一次，在程景川的臉上，看到了柔和的表情。

　　“幹什麼呢？做錯了事情，不得道歉嗎？這麼簡單的道理，你不知道？”

　　哄了兒子兩句，程景川也沒打算放過孫晴，他都回來了，舒悅在村裡，還得受欺負，那，他沒回來的時候，舒悅在村裡，到底是過着什麼樣的日子，他還真得再打聽一下，要不是被人欺負得太狠，也不可能，會把一個人改變得那麼徹底，以前明明是個不争不吵的人，現在，不管面對誰，都能吵上兩句。

　　其實，這樣的舒悅，挺好的，在程景川的認知裡面，不管在哪裡，全都是強者生存，他們在部隊裡，想要升職，那就得拿出真本事，每天不斷的訓練，就是為了把能力強的人，挑出來，然後往上提升，那是他們在部隊的生存之道。

　　在村裡的女人，不用訓練，可是，也得讓自己不要被欺負，村裡人總把那些吵架厲害的人，說成是潑婦。

　　程景川倒是覺得，哪怕是潑婦，隻要能保護自己，也沒什麼不好的。

　　“是她先說難聽話的，憑什麼讓我道歉，難不成是因為她是資本家的小姐，所以，她的錯也得推到我的身上來嗎？”

　　讓她道歉，孫晴怎麼甘心，馬上就把舒悅的身份拿出來說，以往這種時候，隻要她起了頭，村民們再七嘴八舌的跟風罵幾句，不管是什麼樣的事情，全都會改向，攻擊舒悅的身份。

　　資本家小姐，這個身份，一旦扣在舒悅的身上，不管走到哪裡，想要不被唾棄，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
　　隻不過......這一次，孫晴的話說完以後，沒有任何人接話，孫晴看了一圈，村裡不少人都在這裡，還有那幾個碎嘴的大嬸，也在，怎麼都不接話，還全用看傻子那樣的眼神看向她。

　　“就是你，一直給我媳婦亂扣帽子？你們還是同一批下鄉的知青，不說互相照顧，你還在我媳婦的身後，不斷的紮刀子，你這個人，心眼是真壞，我媳婦以前是下鄉的知青，現在，是軍屬，你這樣污蔑軍屬，是可以報公安，把你抓走的，哪怕關不了多久，十天半個月，還是沒問題的，當着我的面，欺負我媳婦，是看不見我嗎？”

　　程景川是上過戰場的人，冷着臉的時候，震懾力是很強的，孫晴的雙腿都開始有點打顫，怎麼也沒想到，為什麼程景川會這麼維護舒悅，明明，之前那麼長的時間都沒有回來，那就是沒有放在心上的意思，就因為給他生了個兒子，就有這麼大的變化嗎？

　　“給你兩個選擇，要麼，道歉，要麼，等着我去報公安，把你抓起來。”

　　聽到程景川的話，孫晴咬着嘴唇，不甘和害怕全都湧了出來，有幾個嬸子上前，都勸她趕緊去道歉，把這件事情給揭過去，要不然，程景川可不是好惹的人，沒去部隊之前，在村裡，就沒有幾個人不怕他，去部隊待了那麼久，渾身上下，都在冒冷氣，明擺着就是要護着舒悅，要是不道歉，那真的不知道，會有什麼後果。

　　“對-不-起。”

　　這三個字，是孫晴咬着牙說出來的，說完以後，轉身就跑，根本不想再面對任何一個，實在是憋屈，她得給顧子如寫封信，把舒悅欺負她的事情，全都寫進去，讓顧子如給想想辦法，好好收拾舒悅，她可不能白吃這個虧。

　　“趁着大家夥都在，那我就說一句，舒悅是我媳婦，是軍屬，再有誰欺負她，那就是跟我過不去，我這個人沒什麼别的優點，就是記仇，希望大家夥，别給我媳婦亂扣帽子，她是軍屬，結婚的時候得通過政審，我們能領證，就已經說明，她的身份，不存在任何的問題，大家都是一個村裡的人，有些事，我可以不追究，隻是，不希望再發生。”

　　程景川的話，落在舒悅的耳朵裡，那就是有人撐腰的感覺，還，挺有安全感的。

　　其他的村民，聽了這話，紛紛朝着舒悅露出善意的笑臉，不管是不是真心的，反正，一定得好好的表個态，要不然，真怕程景川記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