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，村裡那些男人，哪裡配得上我，而且，别看是村裡人，有些還挺精的，我可不想真的嫁在農村。”

　　顧子如這些天跟孫晴走得挺近的，知道了不少村裡人的事情，當然，也知道了孫晴為了回城，跟陳國安搞在一起的事情，她見過那陳國安，長得跟猴似的，壓根不好看，而且還懶得很，一個大男人，幹活也不積極主動，還想着讓他剛娶的媳婦王愛華去幹，簡直就是離譜，就這樣一個男人，孫晴還巴巴的貼上去，真是沒眼看。

　　也知道了孫晴還跟村裡人勾搭在一起的事情，那個陳建設看着倒是一身腱子肉，問題是，一個農村漢子，大字都不一定能認識幾個，真要嫁給他，以後能有共同話題嗎？

　　說起來，孫晴才是最豁得出去的那一個，不管是知青還是村裡人，她是一個也沒放過。

　　“媽當然知道，村裡人不行，别說你看不上，媽也看不上，媽要跟你說的，是你們鎮上那個罐頭廠的副廠長，年紀是大了點，也有妻子，不過，他手裡的權力還是有的。”

　　“你想啊，一個副廠長，是不是最起碼，可以給你安排個工作，讓你們不用在鄉下面朝黃土背朝天，你有了工作，是不是就可以求他幫幫忙，讓他把你弟給安排回城，你跟他個一兩年，得些好處，我跟你爸也想辦法幫你弄個工作，等把你弄回城以後，你依然是未婚，不下地保養得也不錯，這邊的事情也傳不回咱們家去，到時候，你再找個人結婚生子，什麼也沒有耽誤。”

　　田美芳說的頭頭是道，也是巧了，她在來這裡之前，找人打聽過這邊的情況，就是想要找一找有沒有可以用得上的關系，有人就介紹了這個副廠長給她認識，說是四十出頭，年紀是大了點，可他家庭條件不錯，有妻子，隻不過，妻子不能生，這副廠長是獨子，家裡人都盼着他能有個後，問題是妻子不能生，且，妻子的娘家還有點實力，壓根不是好拿捏的對象。

　　介紹人告訴田美芳，副廠長有心想要在外面找個人，生個孩子，然後抱回去養，這事，妻子也是支持的，沒辦法，隻能怪自己不能生，又不想離婚，找外面的女人生一個，可以堵了婆家的嘴，也能得個孩子，有強大的娘家在，妻子也不用擔心，副廠長真會為了外面的女人，不要她這個原配。

　　聽到那人這麼一介紹，田美芳就把主意打到了顧子如的身上，不過就是生個孩子，反正生出來有人養，隻管生，然後還能得到好處，能幫顧子安回城，這種事情，過去以後也不會有人知道，簡直就是最佳方案。

　　要想把顧子如姐弟倆都弄回城，可沒有這麼容易，況且，顧家現在的條件，是要啥沒啥，顧承安一門心思想着讓舒悅幫忙，在田美芳看來，是很懸的，就昨天舒悅那個态度，能出手幫忙才怪呢，與其靠别人，不如靠自己，如果顧子如可以給那個副廠長生個兒子，那以後，肯定會有很大的好處在等着。

　　這種事情，田美芳是不敢跟顧承安說的，他那個人假清高，嘴上說得特别的冠冕堂皇，實際上，他自己不就是為了前途，倒插門去了舒家，還有了孩子，反正，這件事情，說到底，隻要顧子如願意，那就沒什麼問題。

　　“媽......你，你是想讓我去破壞人家的家庭，那不就是破鞋嗎？”

　　顧子如把母親的話全都聽完，好一會，這才反應過來，這是親媽能幹出來的事情嗎？怎麼感覺，親媽這做法，像是要把她往火坑裡推，真要是被人發現，豈不是，要被人當成搞破鞋給抓走嗎？

　　“哎喲，傻丫頭，你怎麼能這麼想呢，媽教給你這個法子，隻是想讓你多個選擇，你現在是年輕，還有男人願意花錢花時間在你身上，你要是真的在這時幹幾年苦力，那......到時候，青春沒了，相貌也沒現在好了，還會有男人願意什麼都為你做嗎？”

　　田美芳自己就是這樣的想法，一路走到了現在，在她的腦子裡，利益永遠排在第一位，至于，那些世俗的眼光，她是不會放在心上的，沒有什麼比得上實際的利益，能握在手裡的才是最重要的，但願女兒也能想明白這個道理。

　　“可我......”

　　顧子如一時之間沒法消化母親的話，腦子裡面有兩個小人在不斷的互掐。

　　一個說：對啊，跟那個副廠長幾年，她也不會損失什麼，反倒是能讓自己的日子過得好很多，不用睡大通鋪，不用吃難以下咽的粗糧，也不用每天上工掙工分，也不算有什麼損失吧。

　　另一個卻說：怎麼可以做這種沒有臉面的事情，這要是真這麼做了，那她以後，還有臉面出去見人嗎？

　　“子如，這些話，也就隻有媽會跟你說，你一定要記在心裡，沒有什麼是抛不下的，面子，清高，自尊心，這些東西，并沒有什麼實際的做用，隻有真正的得到的利益，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　　田美芳把話說到這裡，沒有再繼續說下去，還是得給一些時間，讓顧子如自己想清楚，這種事情一定得自己願意才行，要是被逼的，那還不如不去，她們是母女，她對女兒還是有期待的，以後的養老生活，還得靠女兒，現在可不能逼得太急。

　　“媽，我想好了，我得去，不僅是為了我自己，也是為了弟弟，隻要那個副廠長可以給我們安排工作，我就給她生孩子。”

　　思索過後，顧子如下定了決心，不過是生孩子嗎，眼睛一閉，也就過去了，隻有這樣，才能盡快的離開這裡，她一點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下去，尤其，是看到舒悅過得那麼好，而她過得那麼差，心裡根本沒法平衡。

　　“好，媽來聯系，你爸那裡，你可千萬不能說，知道嗎？”

　　田美芳并不意外，女兒會做出這樣的決定，畢竟是她生出來的孩子，多少都是随了她的性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