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:默認 第350章 你是怎麼懷疑到我身上的?
“這個得看他們有沒有參與這件事。”
“沒有,他們什麼都不知道。”這種事多一個人知道,就多一分危險,徐副部長從來沒有和家裡人吐露過半個字。
“這個你說了不算,我們會調查的。”
魏處長打斷道:“如果他們确實不知情,也沒有參與,最多就是判個勞改。”
“至于判多少年,這個取決你的認罪态度還有立功表現。”
一聽這話,徐副部長默默地松了一口氣。
接下來,他将自己什麼時候被策反,傳遞過哪些情況,與他們碰過幾次頭……這些全都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。
“就這些了,我和他們碰頭的機會并不多,能想到的,能交代的全都已經交代了。”
“為什麼要這麼做?”
姜姒原以為他和池田美津子一樣,也是日落國的後裔,這才心甘情願的為他們賣命。
但昨天公安部連同多家單位已經詳細的核查過了。
他是地地道道的華國人。
如果說單純為了錢,好像也不是。
事實上,他們也并不缺錢。
在這個平均工資隻有三十幾塊的年代,他們全家一個月收入加一起有五六百塊。
平時吃的是城市供應糧,孩子上學和住房也幾乎不用花錢。
可以說,他們的生活已經屬于金字塔尖的那一層了。
“你也是從苦日子走過來的,那些沾着人血的金條,你花的心安嗎?”
面對姜姒一字一句的诘問,徐副部長由始至終都沒有擡頭。
好半天,他才說出了那件難以啟齒的往事。
他也不想,但沒辦法!
年輕時為了能夠快速晉升,他做了不少急功近利的事。
徐副部長自以為隐秘,沒想到時隔十多年了,這些事竟然全被他們翻了出來。
可能是覺得光是這點籌碼還不夠。
他們還精心設計了一個圈套,讓他從一個陌生女人床上醒了過來。
“那嚴書記呢,你們是多年的老友,你為什麼要陷害他?”
頓了頓,姜姒又補充了一句,“這是嚴書記讓我問的。”
許是有些震驚,徐副部長擡眼看了過來。
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,他也沒什麼可隐瞞的了。
“幾個月前,那個女人抱了一個兩歲多的孩子過來找我,她說孩子是我的,還和我開口要了一大筆錢。”
“當時我很害怕,就把她拉到了單位後面的那條胡同。”
“我們倆拉扯的時候,剛好被老嚴撞見了,我不确定他聽到了多少……”
“他什麼也沒有聽到。”
在等待的那三天,姜姒去了一趟嚴書記家。
從她口中,嚴書記得知了令他崩潰不已的真相。
在此之前,他設想過很多種可能。
甚至将自己身邊的人全都給捋了一遍。
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,在他背後捅刀子的人,居然是他多年的老友。
他更沒想到,為了坐實自己是内鬼的嫌疑,他們眼都不眨就把譚秘書給害死了。
譚秘書還那麼年輕,他不該死的。
為了能幫他讨回公道,嚴書記仔細回想了近幾年來,他和徐副部長之間的點點滴滴。
“嚴書記隻看到你們拉扯的過程,他什麼也沒有聽到。”
姜姒道:“他的左耳去年就已經患上了神經性耳聾,你們對話那麼小聲,又隔着一條馬路,他怎麼可能聽到?”
說到這裡,姜姒看了過去,“他不光沒聽到,他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人品。”
罷了,說這些也沒用。
事情到此已經很明朗,接下來隻要把名單梳理出來就好。
姜姒見狀沒再停留,轉身準備出審訊室。
“小姜——”就在這時,徐副部長忽然開口,“你是怎麼懷疑到我身上的?”
他自以為自己的行為并沒有出現什麼錯漏的地方。
可姜姒那天說的那些話,試探意味很明顯。
姜姒當然不可能說她和池衡早就開始聯手。
而且,真正讓她發現不對勁的點也不在這裡。
姜姒道:“如果你真把他當成你的老友,在得知他受傷的時候,你第一時間關心的應該是他的傷情,而不是問東問西,打探他說了什麼。”
“更何況,那天我的态度很不好,全程都在诋毀嚴書記。”
“身為朋友,即便是不得已要明哲保身,也不應該是那種态度。”
丢下這句,姜姒直接轉身出去了。
霍廷洲此時正靠在走廊拐角處,顯然等了有一會了。
看到她,立刻迎了上來。
“你們這麼快就審完了?”姜姒還挺驚訝,“他招了多少?”
霍廷洲搖了搖頭,一言難盡的表情道:“武田進了審訊室後,一句話也沒有說,後來趁着審訊人員不注意,他一頭撞到了牆上了。”
姜姒聽完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,日落國的人都這個德行,她早就見怪不怪。
“人死了沒有?”
“沒有,就是額頭上撞了一個血窟窿,剛剛已經送到醫院去了。”
姜姒對他的死活也不是很關心,反正徐副部長那邊已經招了。
雖說沒有拿到具體的名單,不過順着這條線查下去,應該收獲不小。
一番商量過後,抓捕計劃定在了兩天後。
一來這次牽扯到的高層比較多,上面不得不慎重。
二來也是手裡沒有具體的名單。
就這麼冒冒然的抓捕,容易引起恐慌。
當然如何核實,還得看池衡那邊。
于是乎。
當天晚上,池衡按照計劃給池母打了一個電話過去。
“這麼晚了,你怎麼會打電話過來?”池母語氣有些驚訝。
按照兩國的時差,京市這會應該是晚上九點左右,而且之前也從來沒有過,一天打過兩次電話的情況。
池衡聲音壓得很低,“武先生可能出事了。”
“你說清楚一點。”
“下午他就出去了,直到剛剛還沒有回來。”
這話一出,池母也意識到了不對,“派人去找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池衡道:“其他人下午已經被武先生派出去了,具體去了哪,我不清楚。”
那幾個人隻聽命于武田,除了武田沒人能夠指使他們。
這事,池母是知道的。
而且,她心裡清楚,武田做事謹慎,不可能這麼晚了還不回來。
抛掉所有的錯誤答案,那就隻有一個可能。
他出事了!
對于武田,她是了解的。
即便是真被抓了,他也不會吐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。
但現在麻煩的地方在于,如果武田真出了什麼事,短時間内她根本找不到趁手好用的人。
思緒間,池母忽然反應了過來,“你現在在哪?”
知道她生性多疑,池衡也沒解釋,而是叫來了克瑞絲。
“伯母您好。”克瑞絲甜甜的說道。
池母顯然有些驚訝,沒想到這麼晚了,兩人竟然還在一起。
當然這也是她樂見其成的事,于是笑着說,“克瑞絲,這段時間,我們家阿衡沒有欺負你,惹你生氣吧?”
“沒有。”克瑞絲故作害羞道:“伯母,他很好,沒有欺負我,我父親也很喜歡他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兩人寒暄了幾句,克瑞絲把聽筒遞給了池衡,“池,你晚上别回去了吧。”
說話聲不大不小,恰好能被池母聽到。
池母聽了很是欣慰,難得在電話裡誇了他一句,“你做的很好。”
原來她還擔心,池衡會把她的話當耳旁風。
可看克瑞絲的反應,這段時間他的表現應該很不錯。
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,隻要不影響兩家的聯姻,别的事她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思及此,池母在電話裡報了一個地址,“明早八點,你去找這個人,武田的事他會處理。”
池衡在京市已經住了好幾個月,對京市也算是比較了解。
能在這個地址住的人,可不是什麼等閑之輩。
池衡一口應下,“好。”
就在他以為池母即将要挂斷電話之時,池母忽然開口道。
“你也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,聽我的話盡早和克瑞絲完婚,别讓你爺爺奶奶失望。”
後面的話她沒說,可池衡還是聽懂了。
想要拿到名單的提前是,他得同意聯姻。
果不其然,池母說道:“武田的事沒那麼簡單,要是能引渡回國就最好,如果不能,後面的事就隻能交給你。”
接下來便是長久的沉默。
久到池母都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。
池衡道:“好,我會盡快完婚。”
頓了頓,他又說:“但是,我有條件——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