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:默認 第1523章 手足無措的胡玉山
胡玉山的視線在女兒的身上停頓了一下,又看向旁邊的兒子。
他不是那種沉默寡言的人,他到過很多國家訪問,也去過全國各地,演講的時候他根本不需要稿子就能滔滔不絕。
可此時此刻,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他虧欠兒子,更虧欠女兒。
胡立拿胳膊肘碰了碰蘇燦:“看到了吧?我之前說什麼來着?他這個人小氣的很,咱們這麼多人住進來,你覺得他能不難受嗎?看看現在,這都氣的不知道說什麼了。”
蘇燦贊同地點頭,一臉的無奈:“那怎麼辦?現在都已經搬進來了,今天可是大年三十,總不能再搬出去吧?”
胡立擡頭看了看天,“現在還不是很黑,搬回四合院也沒那麼困難,況且咱們人多。人多力量大。”
蘇燦詢問地看着他:“那要不……咱們現在開始動手?”
胡立非常鄭重地點頭:“那就現在動手。”
兄妹倆默契地轉身準備離開,結果就聽到身後響起那人的聲音:“我看你們誰敢?!!!”
兄妹倆無聲地對視一眼,接着同時轉回身來,蘇燦道:“怎麼,你還敢強迫我們呀?”
胡立看着他道:“在外面當領導當慣了,回家還拿我們當下屬呢。”
看着兒子女兒你一言我一語,這一唱一喝的樣子,胡玉山這才擡腳走了過來。
“你們兩個小兔崽子,給我這麼大的驚喜。”他頓了一下:“我喜歡!”
蘇燦無語地看着他:“有你這麼誇自己女兒的嗎?我可不是小兔崽子。”
胡玉山聽的嘴角往上,比門口警衛的槍口都難壓:“對對對,我女兒可不是小兔崽子。”
蘇燦這話已經明面上承認她是自己的女兒了,他能不高興嗎?
胡立在旁邊抗議:“那我就是小兔崽子了?我都快三十歲了,你還把我當小孩子呢。”
胡玉山立即擺出一副父親的架勢:“你倆在我眼裡,永遠都是孩子!”
蘇燦立即沖他伸出手去:“既然是孩子,過年了,給紅包吧。”
“還有我,兩個!”
胡玉山尴尬地搓了搓頭發,身居司令官職的人此時居然有些手足無措:“回來的急,沒準備。我我我……我後面補上,一定補上!”
胡立毫不客氣地道:“我們倆能補上,一會兒你進屋,孩子們全都沖你叫爺爺外公,你告訴他們後面補上呀?”
這話把胡玉山弄的更尴尬了,他趕緊道:“那我……那我現在去找人借錢去……”
看他這副急的馬上要轉身離開的樣子,蘇燦上前一步直接挎住了他的胳膊,手上不知何時變出來一沓錢,在胡玉山詫異的眼神中塞進了他的口袋裡。
其實他詫異的不是那沓錢,而是蘇燦此時的動作,她的手挽着自己的手臂,親昵的動作讓他一動也不敢動。
他怕自己一動,女兒就退出去了。
一直假裝繃着臉的蘇燦,此時看着他莞爾一笑:“行啦,不逗你了,胡司令,歡迎回家。”
胡立看着他道:“你女兒怕你真吓走了,她沒那你想的那麼小氣。”
胡玉山突然擡手捂着臉沉默了兩秒,蘇燦看到他的喉嚨在滑動,她明白這個男人此時此刻心情複雜,百感交加。
“文淵!文浩!曉甜!快過來叫外公!”
她沒給胡玉山緩沖的時間,沖着孩子們招手。
曾經的,已經過去了。
他們要做的,就是學會珍惜當下。
幾個孩子早就在遠處眨巴着眼睛盯着看了,一聽到媽媽喊自己,全都哒哒哒地跑了過來。
“外公!外公!外公!”
三個孩子聲音清脆,格外響亮,喊的胡玉山的心都要融化了。
“哎!哎!哎!”
胡玉山拿出三張大團結,一人給了一張。
三個小家夥高興的咧着小嘴笑,外公外公叫的格外甜。
胡玉山臉上的笑容比他們還要誇張。
這氣氛一緩和,衆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氣,姚盛宗趕緊和妻子陸小慧迎上來,跟胡玉山打招呼。
“親家,我們沒打招呼就住進來了。你可不興生氣的哈。”姚盛宗笑着跟他打趣。
胡玉山哈哈大笑:“老哥,我這高興還來不及呢。我說實話,這地方我住了一二十年了,但是第一次這麼熱鬧。現在看着才像個家。”
全長征和蘇克明還有兩人的妻子都過來跟他問好,孩子們喊胡爺爺好,胡玉山又每人給了一張大團結。
蘇燦把錢峥嵘一家五口介紹給了父親胡玉山:“爸,這是我在港城認識的錢大哥……”
錢峥嵘趕緊上前跟胡玉山主動握手,其他人也是一一上前,全都激動不已。
要知道這可是京城的胡司令呀,以往隻能在電視上或者收音機裡聽到的人物,現在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,能不激動嗎?
外面有鞭炮聲響起來,胡立看着這個父親道:“行啦,你趕緊進屋吧,别耽誤我們貼春聯。”
胡玉山自然也沒客氣,和姚盛宗他們進了屋子裡。
陸戰東此時已經換下了軍裝,出來準備和胡立一起貼春聯。
當然,出來貼春聯是假,刺探軍情是真。
他原本就感覺蘇燦和胡立之間有問題,剛才的一幕讓他感覺更有些不同凡響。
胡立是胡玉山的幹兒子,蘇燦是胡玉山的親生女兒。
那他倆就是幹兄妹了,按說他這心裡不應該再有什麼芥蒂,可畢竟兩人沒有血緣關系,走的太近了總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。
和胡玉山錯身的時候,胡玉山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。
這臭小子,難怪一路上臉黑,鬧了半天住到自己家來了,他這是臉上挂不住了。
哈哈哈!
胡立今天心情格外好,其實長這麼大,這還是他第一次過這麼熱鬧的春節。
最主要的,是在自己家裡。
雖然去年也是跟蘇燦在一起過的年,但那不是自己家呀,心裡高興但總會有遺憾,因為沒有歸屬感。
他把一副新春聯剛放到闆凳上抹好漿糊,正準備拿起來的時候,結果被另一個人給拿走了。
扭頭一看,是陸戰東!
天已經黑了,這家夥的臉色跟天上的夜色一樣黑沉,看着多少有點不正常。
“我說陸副軍長,這大過年的,你這是生誰的氣呢?不會是懷孕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