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:着戎裝 第354章 這些,難道秦隊長,都不記得嗎
司聞斌卻關心的看向沈朝惜,擔心問道。
“怎麼跑到這邊來了?
”
沈朝惜隻好解釋道。
“我找洗手間,可能走錯方向迷路了。
”
言外之意,就是司家太大了。
她迷路了才會到這邊來的。
而司聞斌在聽到她的話以後,擔心是他沒有照顧好她。
“我讓人帶你去。
”
“好。
”沈朝惜應道。
于是,滿臉疑惑的司稚語皺着眉站在原地,她腦子裡空空的。
就這麼看着自己哥哥把這名年輕女孩帶走了。
還在想,她哥哥可是從沒帶女孩回來過,帶到司家來。
今天還是司家的很重要的宴會。
而沈朝惜去完洗手間以後。
出來,就看到宴會上很多人。
司家的宴會,邀請的都是京城頂級社會的人。
司聞斌似乎怕她再迷路,沒人照顧,關心問她說。
“想吃什麼嗎?
”
“晚上看你沒怎麼吃東西。
”
剛才跟他去認識那些世交好友的時候,都顧着回别人的敬酒了。
就連其他人,都想不到,司家大少爺有一天會把女朋友帶回來。
可就在他問完這些話,宴會大廳裡司家的管家過來,恭敬的聲音喊道。
“大少爺。
”
“什麼事?
”
“先生說,讓您上去一趟。
”
這裡的先生,也就是司聞斌的父親。
“知道了。
”
說着,司聞斌看向沈朝惜,認真叮囑她。
“你先自己玩會兒。
”
“好。
”
沈朝惜在他面前,就是那種清純無害,比較勾人的。
她當然會聽他的話。
這次司家的宴會,場面可真是大。
來了這麼多的京城高官啊。
她轉身,似乎是閑逛着,就往這座古堡的人少的地方走。
她好像是在想辦法。
高跟鞋,有些磨腳。
她脫下來。
放在了奢華的宴會外面的,某處僻靜的花園台階上。
而此時,似乎還有來司家宴會上的人。
也覺得沒意思。
在外面。
沈朝惜擡頭時,剛好,看到了右側長廊裡出來的男人。
那對方,在偏過頭來的時候,也看到了她。
那名年輕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裝,身形高大,那張冷峻的臉,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。
這外面不像司家宴會上,燈光璀璨,而是隻有疏冷的月光,映在少女那張稍顯蒼白的臉上。
男人看向她的時候,與她目光對視上了,看到她,男人眉頭一皺。
可沈朝惜卻沒什麼表情,她起身,撿起高跟鞋就要走。
這時候男人高大的身影,已經籠罩下來,擋在了她的眼前。
在她轉過身的時候,就被來人抓住了手腕,似乎是看到了她手上貼着的紗布。
沈朝惜蹙眉,他看了眼她的腳後,被高跟鞋磨得有些紅腫了。
于是,他接過她手裡的一雙高跟鞋,拉着她的胳膊,讓她坐在了石階上。
他在他的面前蹲了下來,跟從前無數次的,擔心她的一樣。
“大小姐。
”
他認真的,将那雙高跟鞋放在了她的腳邊。
随即,他一雙粗粝常年握槍的手,握住了她的腳踝,似要查看她後腳的傷勢。
沈朝惜卻避開了。
沒想到,這樣都能被他認出來啊?
呵,果然,她就算換了張臉,但那朝夕相處的三年,他還是很了解她。
尤其是,在他跟随東國的會議代表,來到Y國見到過她真容後,再看到她易容的樣子,就很容易認出來了。
在她避開後,他似乎忍氣吞聲的,很卑微的握住了她的腳,眼睛裡有心疼。
他甚至,還從他的身側西裝口袋裡,随手取出來一片創可貼,修長的骨指,力道溫柔的,貼在了她的腳後。
他到現在都保留着,跟當初一樣的,随身帶着創可貼,這種刻在骨子裡的習慣。
“餘墨?
”
沈朝惜看着他蹲在她面前,歪着頭,似乎是笑了起來。
“或許,我該叫你秦墨。
”
從前無數次,在東洲,貼身守護她的這個人。
也像今天一樣。
在她這位W集團的大小姐,經常穿高跟鞋磨腳後,也會這樣蹲在她身前,給她處理過腳後的傷。
想到那些,沈朝惜頓覺不适,還是不顧他的拉扯,站起身來了。
她那雙清冷的眸子裡,似夾雜着一抹冷笑,落在男人的眼中。
“大小姐……”
秦墨擡起頭,跟着她起身,就看到了沈朝惜冷淡的一雙眸子。
她臉上的這種笑,跟東洲的時候,似乎很有區别。
那時候的她,肆意張揚,明媚誘人。
是朵帶毒的花。
可現在的她,清純誘人的那張臉,隻是淺淺的笑着。
那笑容,卻不達眼底。
“秦隊長,是不是忘了?
”
“我們不認識。
”
“也是第一次見面。
”
“你這樣拉着我的手不放,有些不合适吧?
”
她的聲音淡淡的。
卻透露着一股陌生的疏離感。
她是故意這麼說的。
明知道雙方,都認識彼此,卻仍然,笑着說出來了這樣誅心的話。
可他不怪她。
是他的錯。
想着,秦墨眸色低斂着,似眼底有艱澀的情緒,蔓延出來。
隻是夜色很黑,晚風很冷,他心底一陣亂了。
“抱歉。
”
他忽然低沉的一聲,似從喉嚨裡擠出來的兩個字。
也不知道是在說,抓住她的手,很抱歉。
還是在說,為半年前的事情感到抱歉。
這一聲男人的低啞的聲音裡,帶有萬千情緒,悲痛在心中。
接着,他緩緩地松開了她的手。
沈朝惜冷淡的眼神。
“這樣才對嘛?
”
秦墨漆黑的一雙眸子,夾雜着隐忍的情緒,落在她的臉上。
“這半年,你過得還好嗎。
”
沈朝惜:“?
”
她似乎是沒有聽明白,眼前的這位東洲的大隊長,東國秦家的大少爺,是在說什麼?
“秦隊長,是在問誰?
”
沈朝惜禮貌的,看着他這雙漆黑的眼睛,她似笑非笑的勾起唇來,跟當初一樣。
“如果是問我的話,我很好。
”
她的眼睛裡,皆是勾魂攝魄,帶有一種孤傲和妖冶在眸中。
“如果是她的話,想必你比我更清楚……她的處境。
”
“宮神曦,已經死了。
”
“早在半年前……”
“被人裡應外,合端了W集團總部,墜樓而亡。
”
“這些,秦隊長,難道不記得嗎?
”
聽到她說這些,秦墨的眼睛裡似乎溢出來一抹痛色,他薄唇緊抿着,心髒很疼。
是啊,東洲三年,貼身守護,朝夕相處,真的是,說忘,就能忘記的嗎?
他怎麼會,認不出她來呢?
早就在上一次。
國際會議召開的時候。
他們就遇見了。
隻是,她那雙眼中,陌生的餘光,路過他身上很多次。
卻對他視而不見。
就好似他從東洲回去以後,對她的思念,藏在心底。
一聲聲的,大小姐。
他念了千萬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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