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惡毒女配在娃綜被崽反向貼貼

正文卷 614 談起她,可惜了

  午後,星越娛樂專屬休息區彌漫着濃郁的咖啡香。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投射進來,在地闆上切割出棱角分明的幾何光影。

  薛弋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劃過攤開的劇本邊緣,最終停在某處,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輕歎,打破了這片短暫的甯靜。

  剛從劇組回來的席紅霞難得休息,想念公司餐廳咖啡的緊,特意約了他們一起到七樓聊天對接下工作。

  “霞姐,聽說了嗎?”薛弋聲音裡帶着一絲複雜難辨的情緒,“徐夢潔……被蘇家趕出來了,徹底掃地出門,據說連件像樣的行李都沒讓帶。”

  席紅霞正對着小鏡子補口紅,聞言動作沒有絲毫停頓,隻是從鏡子裡精準地瞥了薛弋一眼,紅唇勾起一個極具諷刺意味的弧度。

  “啧,新鮮出爐的豪門夢碎八點檔?意料之中。怎麼,你同情心泛濫了?”

  薛弋眉頭微蹙,搖頭道:“談不上泛濫。隻是……畢竟曾是并肩作戰的同事,看她落到這般光景,心裡總歸不是滋味。她回公司和法務那邊簽解約協議時,蔓姐提醒了她,說周總勸了很久,就差把‘跳火坑’三個字刻在會議桌上了,利害關系分析得那麼透澈……唉,一聲歎息罷了。”

  蔓姐是李蔓蔓。

  誰都沒想到,時隔兩個多月,她一個退圈的藝人,居然加入到了星越的法務部,說是要邊學習邊讀法律。

  月總從來都相信一個人身上會有無限的可能,直接給她安排了!

  對徐夢潔要解約的事情,李蔓蔓哪裡不懂其中關竅,雖然不熟,但想着她是月總旗下的藝人,還是友善的提醒了很久。

  很可惜的是,她沒有聽進去。

  “透徹?”席紅霞聽到這裡,冷笑出聲。

  她“啪”地一聲合上小巧的化妝鏡,猛地轉過身,那雙描繪精緻的眼睛裡射出銳利如刀的目光。

  “周總何止是說透了?他都快把火坑裡的荊棘、毒蛇、熔岩都掰開揉碎了給她看!是她自己鬼迷了心竅!為了那個媽寶蘇公子,為了那點鏡花水月的‘蘇家少奶奶’虛名,連立足的根本——唱歌的本事都甘願舍棄!五百萬違約金蘇家出?哈!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?那是賣身契的預付款!”

  “道理誰都懂,”薛弋苦笑,指尖煩躁地卷起劇本一角,“但人一旦鑽進牛角尖,身陷局中,眼前就隻剩那點虛幻的光了,哪還看得清腳下的萬丈深淵?”

  自己當初,不也是因為父親的病……

  席紅霞完全明白薛弋在想什麼:“喂,我說,你可别把她拿來和你相提并論哈!你倆根本不是一個性質的問題!”

  她冷笑更甚,幾乎要凝成實質的冰霜,“好言難勸該死的鬼!你以為隻有周總勸麼?我還不是勸了!結果呢?人家根本聽不進去,現在被人家當垃圾一樣扔出來,走投無路了,才想起我們這群‘舊同事’了?早幹嘛去了!”

  語氣裡帶着一股怒其不争的火氣,她迅速抄起桌上的手機,解鎖屏幕,直接怼到薛弋眼前。

  薛弋定睛看去,是席紅霞和徐夢潔的聊天界面,時間點赫然是昨天的深夜時分。

  徐夢潔的頭像旁,是一長串觸目驚心的絕望文字:

  徐夢潔:霞姐,我錯了!我真的知道錯了!徹徹底底地錯了!

  徐夢潔:蘇家就是一群騙子!披着人皮的豺狼!他們榨幹了我所有的積蓄,連我媽留給我的最後一點錢都騙走了!

  徐夢潔:求求你幫幫我……我現在身無分文,連住的地方都沒有……他們還要扣我之前代言的收入,說我違約……

  徐夢潔:霞姐,我該怎麼辦?我感覺自己快活不下去了……

  徐夢潔:[未接通的語音通話請求]

  席紅霞猛地抽回手機,仿佛屏幕上的文字帶着瘟疫,她的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凍原的寒風。

  “看見沒?午夜兇鈴,悲情求救。當初我攔着她嗓子都說冒煙了,就差拿棒球棍敲她那榆木腦袋!她聽了嗎?她不但不聽,還覺得我尖酸刻薄,擋了她‘嫁入豪門’的錦繡大道!現在知道喊救命了?對不起,我這人心是石頭做的,不救自找苦吃的戀愛腦,更不當消防員去撲滅她自己點的火!”

  薛弋看着那些仿佛帶着淚痕的字句,仿佛能感受到徐夢潔打字時指尖的顫抖和瀕臨崩潰的絕望,他嘴唇微張,卻覺得任何安慰或評價都顯得蒼白無力。

  “聊什麼呢?氣氛這麼凝重?”一個溫和清朗的聲音适時插入。司有年端着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走過來,将其中一杯遞給薛弋,自己則拉開椅子坐下,目光在神色各異的兩人臉上逡巡,“霞姐這火力全開的樣子,又在訓導誰呢?”

  席紅霞沒好氣地翻了個巨大的白眼,紅唇開合,字字如刀:“還能有誰?我們那位‘前程似錦的前同事’,徐·豪門夢碎·淨身出戶·夢潔大小姐呗!剛被蘇家當用過的抹布一樣丢出來,現在正滿世界哭爹喊娘、搖尾乞憐呢!”

  司有年端着咖啡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,俊朗的臉上先是掠過一絲驚訝,随即化為一種沉重的了然:“徐夢潔?她……聯系你們了?”他的聲音依然溫和,但透着一絲緊繃。

  薛弋沉重地點點頭:“霞姐剛給我看了信息,昨晚她确實瘋狂找過霞姐求救。”

  席紅霞重重地哼了一聲,雙臂環抱,一副“與我無關”的姿态。

  司有年沉默了幾秒,仿佛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。

  他緩緩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機,解鎖,指尖在屏幕上滑動片刻,然後将手機屏幕朝上,輕輕推到桌子中央的陽光下。

  薛弋和席紅霞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。

  司有年的微信聊天列表裡,“徐夢潔”的名字赫然在列,時間顯示是——今天早上。

  消息内容與發給席紅霞的大差不差,充滿了歇斯底裡的絕望、卑微的忏悔和字字泣血的求救,語氣甚至更加低到塵埃裡。

  最後一條,同樣是一個刺眼的未接語音通話請求。

  司有年輕輕歎了口氣,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恻隐:“就在一個小時前發來的。我……還沒想好該怎麼回複,或者說,該不該回複。”他的目光掃過那些求救信息,眉頭深鎖。

  席紅霞盯着那條記錄,眼中的諷刺幾乎要溢出來,她抱起手臂,身體重重向後靠進椅背,發出一聲嗤笑。

  “連我們司大影帝也收到了?行啊徐夢潔,求救信還挺會排序的嘛!先是薛弋這個耳根子軟的老好人,然後是我這個‘惡貫滿盈’的大反派,最後實在沒轍了,才硬着頭皮找上你這個平常交情最淡、但咖位最大的同事?啧啧,看來是真到了山窮水盡、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步,才想起星越的大門朝哪邊開了?”

  司有年默默收回手機,指尖無意識地在冰冷的金屬外殼上摩挲,眉宇間的凝重并未因席紅霞的諷刺而消散:“霞姐,抛開情緒,她現在的處境聽起來……确實糟糕透頂。被趕出蘇家,身無分文,簽了璀璨那份明顯是坑的賣身契,還被蘇家以各種離譜理由扣着所謂的‘巨額債務’,連基本生存都成問題……”

  他頓了頓,擡眼看向席紅霞,又轉向薛弋,語氣帶着一絲試探性的認真,“我在想……我們是不是……應該跟月總提一句?哪怕隻是讓她知道這件事?看看……是否還有一線轉圜的餘地?畢竟,她的歌唱天賦确實是頂尖的,月總當初也非常看好她,是她自己……”

  “司有年!”

  席紅霞瞬間像被點燃的炸藥桶,猛地坐直身體,一掌拍在桌面上,震得咖啡杯裡的液體劇烈晃動。她的聲音陡然拔高,尖利得幾乎要刺破屋頂的隔音玻璃:

  “你腦子也被蘇家的門夾了?跟她一起進水了是不是?!”

  薛弋也被司有年的話驚到了,立刻露出強烈的不贊同,迅速搖頭:“有年,這絕對不行!你忘了徐夢潔當初是怎麼決絕離開的?簽解約協議時周總是什麼表情?星越對她傾注了多少心血和資源?”

  席紅霞怒火中燒,話語卻異常清晰,如同出鞘的利劍:

  “幫她?憑什麼幫她?就憑她現在哭得慘?就憑她一句‘我錯了’?找月總?司有年,你告訴我,月總現在人在哪裡?她剛到國外多久?那邊的事情有多棘手多耗費心神,你不知道?!那是涉及海外産業的大事!

  現在為了徐夢潔這種純屬咎由自取的破事去煩她?去消耗她寶貴的時間、心力,還有她在圈内的人脈和情分?!你是嫌月總對我們星越、對我們幾個還不夠好、不夠信任是吧?!你想當月總心裡那個‘拎不清’、‘靠不住’的人嗎?!”

  她深吸一口氣,強行壓下翻騰的怒火,但眼中的寒光和話語的鋒芒絲毫未減:

  “徐夢潔是個成年人了!這條路是她自己閉着眼、捂着耳、蒙着心選定的!是她鐵了心要往火坑裡跳!是她親手簽的解約協議,把周總和月總大半年的栽培踩在腳底下碾碎!是她把星越的門從裡面關死、焊牢的!”

  “現在後悔了?想回頭了?晚了!星越不是垃圾回收站!更不是她徐夢潔想走就走、想回就回的避難所!公司的位置、資源,是給那些有準備、有潛力、值得培養、懂得珍惜的人留的!”

  “看看新簽進來的顔蕾蕾!論天賦,嗓子是老天爺追着喂飯!論心性,踏實肯學,不驕不躁!她哪一點不比現在這個滿身狼狽、心智崩塌的徐夢潔強百倍?!她才是我們星越現在名正言順、值得托付未來的核心藝人!”

  司有年皺了皺眉,似乎在思考席紅霞話裡的分量。

  誠然,他是個有同情心的人。

  但,徐夢潔的事情,她作為第一個“月總接手後,要和星越解約”的藝人,周總勸了,回來蔓姐勸了,法務部經濟部的人幾乎輪番上陣找她溝通。

  她卻鐵了心離開。

  而月總……

  已經飛往海外一個多星期了,現在除了幾個老總,其他人給她發消息都是斷聯狀态。

  司有年毫不猶豫地想——

  如果月總出手,徐夢潔一定能轉危為安!

  就像那些資本之前一直在針對星越,現在還不是給他們放開了資源?

  可……

  見司有年陷入沉思,席紅霞再次強調,語氣森然:

  “司有年,我鄭重警告你,不許去跟月總開這個口!一個字都不許提!你要是開了這個口,就是在打周總的臉!就是在消耗月總對星越、對我們這個團隊最後的情分和信任!後果,你自己掂量!”

  司有年搖了搖頭:“我沒有要幫忙的意思,隻是在想……月總當初能排除那麼多麻煩,撐起星越的一片天,真的很不容易。”

  他純月吹。

  席紅霞緊繃的臉色才稍稍緩和,鼻子裡哼出一聲:“這還差不多。記住,資源要用在刀刃上,用在未來可期的人身上。”

 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,休息區通往裡間辦公室的那扇磨砂玻璃門後,一道颀長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靜立在那裡許久。

  周絕手裡拿着一份剛打印出來、還帶着墨香的《新季度藝人重點資源分配預案》,原本是要送去排練室的。

  無意間經過,捕捉到“徐夢潔”這個名字,便如同被釘住了腳步,将方才休息區内這場火藥味十足卻又立場鮮明的争論,一字不漏地聽進了耳中。

  此刻,他臉上的表情依舊保持着習慣性的冷靜和克制,沒有大的波瀾。

  但那雙深邃的眼眸深處,卻掠過一絲極其銳利的審視和……不易察覺的贊許。

  席紅霞……這個當初月總力排衆議簽下的藝人,自己還曾覺得她過于世故精明、甚至有些市儈勢利的女人,在大是大非和核心利益面前,展現出的清醒、果決和忠誠,簡直令人刮目相看。

  她的言語雖然像刀子一樣鋒利甚至刻薄,但句句鞭辟入裡,堅決維護公司的利益和規矩,毫不動搖地維護閻月清的絕對權威和情分,清晰無比地劃定了“自己人”和“外人”的界限。

  他想起閻月清當初簽下席紅霞時那句意味深長的評價:“她夠鋒利,也夠清醒。星越需要這樣一把能斬斷優柔寡斷、劃清界限的刀。”

  現在看來,月總的眼光,精準得可怕。

  這把“刀”,在關鍵時刻,用得其所,鋒芒畢露,守護了最核心的價值。

  周絕沒有再停留,拿着那份《資源分配預案》,悄無聲息地轉身,步履沉穩地走向排練室的方向。

  隻是那步伐,似乎比來時更顯輕快笃定。

  徐夢潔找他們,無非是走投無路之下想曲線救國,找到閻月清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。

  但月總憑什麼一次次地為她的任性妄為買單?一次次的信任換來的是又一次的背叛與消耗,情分早已透支殆盡。

  休息區内,咖啡的香氣依舊氤氲不散。

  關于徐夢潔的話題,如同投入這片名為“星越”湖泊的一顆石子,激起短暫的、帶着憤怒與歎息的漣漪後,終究歸于更深沉的平靜。

  星越的軌道,堅定而明确,不會因一顆流星的倉皇墜落而有絲毫偏離。

  那顆冉冉升起、充滿無限可能的新星——顔蕾蕾,才是他們需要共同托起、傾注資源與心血去雕琢的未來。

  而成年人的世界,殘酷而公平,終究要為自己的每一個選擇,負起全部的責任,咽下自釀的苦果。求救的訊息,終将沉沒在星越衆人默契的沉默裡。

  閻月清的清淨,不容打擾,也不該為過去的人事再次犧牲。

  徐夢潔?

  談起她,唯剩“可惜了”三個字。

  ——

  PS:月總開啟海外姜家副本了。打打怪升級後,本書就要準備完結啦~大家可以看看書裡還有沒有什麼伏筆沒寫完,或者還想看誰的劇情。正文完結後我會根據寶貝們的要求寫單獨番外,愛你們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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