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墨不願受這生不如死的折磨。

　　恐懼到極緻，她哭求。

　　“不要……放過我，我求你，放過我！
”

　　鳳甯萱的臉色勝于凜冬。

　　“薇薔也曾求你放過她。
”

　　喬墨喉嚨堵塞，眼睛裡充滿恐懼。

　　鳳甯萱手持短刀，“龍虎軍也不想死。
喬墨，殺人償命。
你能活到現在，是天意。
老天不放過你，地府無數冤魂不放過你。
”

　　話落，她在喬墨身上劃了第一刀。

　　喬墨發出凄慘的叫聲。

　　“啊――

　　“師姐……我知錯了！
我再也不敢了，你說過，會保護我的，師姐，我們十幾年的情意啊，你都忘了嗎？
你每次練完功，是我給你倒水，是我陪着你……師姐……”

　　她試圖用苦肉計，卻見，鳳甯萱果真沒有繼續對她動手，還放下了手裡的短刀，轉身走了。

　　喬墨大喜過望。

　　看來，師姐還是不忍心殺她。

　　呵！
師姐就是這樣，太重舊情。

　　她面上一副認錯求饒模樣，卻在暗中發誓，這次若是能活，一定……可突然間，她聽到一陣淩亂的腳步聲！

　　心中頓時湧上一陣未知的恐懼！

　　……

　　鳳甯萱走出山洞後，看向外面站着的、早已等候多時的幾十人。

　　男女老少皆有，每人都拿着刀，眼中充滿恨意。

　　他們都是那些龍虎軍的家眷。

　　鳳甯萱面無表情地道。

　　“可以進去了。
”

　　她一發話，那些人便紅着眼湧入。

　　之後，便聽到裡面傳出陣陣慘叫。

　　鳳甯萱擡頭望着遠處，視線冰冷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紫宸宮。

　　蕭赫敏銳地聞到，鳳甯萱經過他時，身上有血腥。

　　他抓住她胳膊，問：“出宮做什麼了？
”

　　鳳甯萱眼中的殺氣還未褪去。

　　“殺人。
您那一箭沒射準。
喬墨還活着。
”

　　沒射準？

　　蕭赫感到一股莫大的羞辱，但面上鎮定自信。

　　“朕箭無虛發。
”

　　鳳甯萱不欲與他多言，打發他說：“殺人的箭，和尋常射箭不同。
差之毫厘謬以千裡，皇上，您多練練箭法吧。
”

　　蕭赫順坡就下。

　　“既有不足，朕自然要勤勉練習，明日起，你教朕射箭。
”

　　鳳甯萱：？

　　禦馬場，今日風很大。

　　鳳甯萱有短暫一瞬的淩亂。

　　怎麼就變成她教皇帝射箭了？

　　蕭赫眼睛上的淤青已經散盡，一張臉俊美無瑕。

　　他已經拿上弓箭，朝着一旁的鳳甯萱問。

　　“朕這姿勢，可對？

　　鳳甯萱回過神來，看着他還算潇灑的姿态，正色道。

　　“嗯，大差不差。
”

　　他射了一箭，與靶心相距甚遠。

　　陳吉都要看不懂了。

　　皇上的箭法向來精準，今兒是怎麼了？

　　蕭赫又搭上一箭。

　　咻！

　　這一箭更糟糕，脫靶了！

　　陳吉：不對勁！
皇上定是批了太多奏折，手腕有損！

　　連着兩箭出師不利，蕭赫倒是一點不惱。

　　“皇後。
”他側頭望向鳳甯萱，雖沒有伏低做小，但眼中求教意味十足。

　　鳳甯萱見過他射殺喬墨的場面，深知他的箭法如何。

　　也知道他現在求教是存的什麼心。

　　她正視前方，毫不客氣地告誡他。

　　“這裡不是您玩鬧的地方。
您若真想讓我教，就認真些。
”

　　她一副嚴師做派，讓蕭赫那些小心思無所遁形。

　　蕭赫拉住她的手，語氣不似平日裡冷硬。

　　“好。
朕聽你的。
認真。
”

　　他從未為了一個女子，這般耍盡手段，偏偏碰上個不解風情、軟硬不吃的。

　　接下去的第三箭，正中靶心。

　　而後都是如此，每一箭都很準。

　　鳳甯萱又命人背着箭靶走動。

　　哪怕是這樣，蕭赫也一箭沒落下。

　　毫無疑問，他的箭法十分高超。

　　畢竟，皇室不養廢物。

　　能坐上皇位的，更加不是庸人。

　　鳳甯萱從容道。

　　“您的箭法沒問題，但您的箭，射靶子可以，射人就未必能箭箭緻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