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連翹的話,葉徹跟唐以甯都很震驚。
中邪?
這世上真有中邪一說?
盡管很懷疑,但也保不齊聲聲就是碰到了不幹淨的東西。
要不然為什麼醫生都拿她的情況沒辦法。
他們要相信連翹才對。
唐以甯點頭應道:“好,我這就去準備你要的那些東西。
”
葉徹喊住她,“你留下吧,我去準備,你是個孕婦應該不能碰那些不吉利的東西。
”
連翹很意外,看向唐以甯,“以甯姐你懷孕了?
”
唐以甯點頭。
連翹忙擡手拉過她,“那你不跟我說。
葉徹哥說得對,孕婦不能碰那些東西,一會兒我幫聲聲的時候,你也不能留下。
”
唐以甯懵懂地點頭。
葉徹起身去準備連翹要的東西。
房間裡留下他們三個女人。
想到自己不過離開一個月,這裡就發生了很多事,連翹心疼地握着聲聲的手,拉過唐以甯的手安慰他們:
“人死不能複生,你們要往前看,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
”
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,在這個時候以甯姐懷了寶寶。
看着唐以甯的肚子,連翹問她:“你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嗎?
”
唐以甯挨着她坐下,“還不知道呢,不過醫生說是兩個寶寶。
”
連翹很驚喜,“雙胞胎嗎?
那以甯姐你好棒。
”
唐以甯淺淺一笑,知道連翹大老遠跑過來,肯定是沒吃東西的。
她起身說:“你陪着聲聲,我去叫人給你準備些吃的。
”
“好,以甯姐你懷着寶寶,事情讓下人去做,要照顧好自己跟寶寶。
”
“嗯,我知道的。
”
目送唐以甯走後,連翹的目光又才落在聲聲身上。
見她臉色蒼白,她握緊她的手說:
“你們應該早點派人過去喊我的,要是我早點回來,你就不會一直卧床不起了。
”
葉聲聲還是感覺自己很沒勁兒,總是頭昏腦漲,打不起精神。
恍恍惚惚間仿佛還能看到有什麼影子在她眼前晃着。
即便現在是醒着的看着連翹,她也覺得眼花,腦袋很重,想說什麼又沒力氣開口。
整個人就好像是被抽走了半個靈魂一樣。
連翹知道她被髒東西纏着,一時半會兒是好不起來的,又安慰道:
“你先好好躺着,有什麼話等你好起來再跟我說,放心吧,有我在你會沒事的。
”
葉聲聲眨了眨眼,應了她的話。
很快,葉徹就帶着連翹要的東西過來了。
因為莊園裡剛死了人,連翹要的什麼銅錢紙跟香還是很容易就能找到。
全部東西拿來放在連翹面前,葉徹問:“要怎麼做?
”
連翹起身,把那些東西都擺在葉聲聲睡的床前,全部弄好後才又看向葉徹。
“再去拿打火機跟五隻白燭來。
”
葉徹趕緊去取打火機跟蠟燭。
東西交給連翹的時候,他真的很好奇這丫頭會如何弄,才能治好聲聲。
醫生都沒辦法的病情,連翹就要點那些東西就能讓聲聲好起來?
他有點不太信。
可連翹卻看向他示意,“你出去,把門關上。
”
葉徹有些不情願,“我留下看看你怎麼弄的不行嗎?
”
“不行,出去。
”
葉徹隻好離開。
連翹點燃幾根蠟燭,分别在葉聲聲睡的床的四角安放好,又取了香點燃插在床尾。
而後拿着銅錢紙來到葉聲聲面前。
“聲聲别害怕,你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想。
”
葉聲聲聽話地閉上眼。
連翹點燃銅錢紙在她的額頭上繞着燃了一圈,嘴裡念了幾句咒語,之後迅速将銅錢紙丢在裝着白酒的碗裡燃盡。
燃盡的銅錢紙留下了灰燼布滿在碗邊。
但火焰還在借着酒燃燒着,連翹端着滿是灰燼還在燃燒的白酒,送到葉聲聲嘴邊。
“聲聲起來喝了。
”
葉聲聲照做。
一口将碗裡滿是灰燼的白酒喝下肚後,難受地蹙起了眉。
連翹又讓她躺回去,之後又燃了一些銅錢紙,将碗蓋着放在床底。
全部弄好以後,她吹滅了四角的白燭,告訴躺在床上葉聲聲。
“你先休息,明天就好了。
”
葉聲聲‘嗯’了一聲,喝下帶着灰燼白酒的她,沒一會兒就睡着了。
連翹出了房間,沒想到葉徹還站在門口。
她把白燭跟打火機遞給他,“記住啊,聲聲床下面的碗讓它一直蓋着,七天内别揭,香也讓它燃盡。
”
葉徹往屋裡看了一眼,也沒多大的動靜,就是滿屋子紙錢跟香的味道。
“這樣做了聲聲真的會好起來?
”
“不信我的話,明天等她起來你就知道了,你現在别打擾她,她睡着了。
”
連翹繞開葉徹要下樓。
想到什麼,她又看向準備進房間的葉徹,“葉徹哥,一會兒你下樓來,我問你個事。
”
“好。
”
葉徹還是擔心聲聲,趕忙進房間去陪着她。
但他發現聲聲又睡着了,他到處尋了下,果然看到聲聲睡的床下面有一隻碗是蓋着的。
旁邊的香還在燃。
連翹搞的這些是什麼?
怎麼這麼詭異。
見聲聲是睡着的,葉徹什麼也沒動,輕輕地關門離開。
樓下,連翹坐在客廳裡,從自己的包裡取出一塊十分精緻的玉佩,摸了摸看向下樓來的葉徹。
“葉徹哥,你過來幫我看看這個。
”
葉徹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,擡手接過來那塊玉佩。
是塊雕琢着精緻圖案的玉佩,看着雖然有些發舊,但玉佩質地很好,葉徹雖然對玉石沒什麼研究。
可這塊玉佩品質一看就價值不菲。
他問連翹,“你從哪兒得的?
”
連翹笑起來,“我在回來的路上撿的,是不是很值錢呀?
你看看,這上面雕刻的是字吧?
你能看出來是什麼字嗎?
”
葉徹盯着那個圖案研究了下,還真是兩個字。
叫……幼宜。
葉徹蹙眉,看向連翹,“上面寫着的是年幼的幼,時宜的宜,幼宜,這應該是個人名。
”
他把玉佩遞給連翹,“玉佩是塊好玉佩,可能值個幾十萬,但刻着人名,想來是别人家的祖傳之物。
”
連翹,“……”
别人家的祖傳之物?
怎麼會在師父留給她的包裹之中?
她回到鄉下,曾經跟師父住的那個地方。
師父跟小戀戀雖然不在,但是那裡多了一個包裹,還有一封信。
是師父留給她的。
當她打開包裹的時候,裡面是師父留給她的幾本玄學書,還有這塊玉佩。
她當時沒多想,就以為師父回去過那裡,他就一定還在,所以她待在那裡一直等。
結果等了一個月都不見師父的蹤影。
後來想起這塊玉佩,她就趕忙回到了都市。
現在葉徹哥告訴她,玉佩是别人家的祖傳之物,還刻着人名,這能代表什麼?
代表玉佩跟她的身世有關?
隻要找到玉佩的出處,就能知道她的親生父母是誰?
連翹忽然很激動,又看向葉徹請求道:
“葉徹哥,那要不你幫我查查,看看這樣價值幾十萬的玉佩,出自哪兒,我好拿去還給人家,畢竟是人家的祖傳之物。
”
葉徹再拿過玉佩,用手機拍了兩張照片,又把玉佩遞給連翹。
“好,我回頭去幫你查查。
”
連翹笑起來,“謝謝你葉徹哥。
”
葉徹望着她,“說什麼謝謝,你幫我們做了那麼多事,我都沒跟你說謝謝呢。
”
正在這時,不遠處的餐廳方向,傳來了唐以甯的喊聲,“連翹,快過來吃飯。
”
連翹應了一聲,收起玉佩走過去。
坐下用餐的時候,她看着陪着她坐在一起的唐以甯問:
“以甯姐,你老公跟慕容起都回e國了嗎?
他們什麼時候回來?
”
不是她想那個男人了。
隻是覺得他失去了三個至親,應該很難過吧。
不管怎麼說,他們彼此相互喜歡,在他最難受低谷的時候,她該給阿起幾句安慰的話。
唐以甯問:
“可能會需要一段時間,怎麼了?
想老三了?
”
連翹忙搖頭否認,“才不是,我隻是擔心他沒了爸媽跟二哥,怕他振作不起來。
”
就算分手了,她也希望那個男人好好的。
唐以甯道:“放心吧,老三跟他大哥承受能力都挺強的。
家裡發生了這麼多的事,他們還能有條不紊地處理e國那邊的局勢,足以證明他們已經很振作了。
”
連翹聽了,這才放心,“那就好。
”
客廳裡。
葉徹把拍的玉佩的照片,發在了他們的男人群裡。
群裡有顧清禮,慕容南,慕容起,還有唐纨君,慕容北辰。
雖然慕容北辰不在了,但他的号一直留在群裡。
發完圖片後,葉徹打字問他們。
葉徹:【你們幫我看看,這種玉佩出自哪兒?
】
上面刻着名字,不是祖傳之物,那就是有錢人家小孩出生,長輩們特地為其定制的。
而那塊玉佩看着也是有些年頭的,一個小孩出生就定制一塊幾十萬的玉佩,幾十年前也算是大戶人家了吧。
很快,顧清禮回:【沒見過。
】
唐纨君:【沒見過。
】
慕容南跟慕容起很忙,沒時間看手機,沒回複。
葉徹也沒再管,讓揚沉去給連翹查。
等慕容起忙完,看手機的時候,才看到他們男人群裡葉徹發的東西。
晚上十點,他給葉徹打電話。
看到慕容起的來電,葉徹挺意外。
因為他跟慕容起有隔閡,向來不主動聯系對方的。
這會兒慕容起居然主動找他了。
按下接聽,葉徹問:“你那邊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?
”
“差不多好了,宮遇一死,就什麼事都解決了。
你群裡發的那個東西哪兒來的?
”
葉徹悶了會兒。
想到連翹跟慕容起關系也很僵,他沒說是連翹讓查的,幹脆撒謊道:
“在路上撿的,覺得挺精緻,問問你們見過沒有。
”
慕容起解釋,“那東西是e國皇室之物。
”
葉徹很意外,“e國皇室的東西?
”
“對,他們皇室每出生一個小孩,取了名字後就會為他們的小孩定制一塊象征他們身份的玉佩。
我剛才看了下你那個玉佩上的名字叫幼宜,那個小孩出生不過兩月就夭折了。
”
“但随着人去世,玉佩他們也會毀掉,你怎麼還能撿到那塊玉佩?
”
葉徹繼續敷衍,“我哪兒知道誰丢的,可能是有些人覺得值錢,然後留下來傳到了這邊?
”
慕容起倒也沒多想,問道:
“聲聲怎麼樣了?
”
“她還是老樣子,不過連翹回來了,給聲聲看了下,她說聲聲明天會好起來,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好。
”
“連翹回來了?
”
“嗯。
”
“她是一個人嗎?
”
慕容起害怕她會跟她師父一起。
好在下一秒,葉徹說:“她是一個人回來的。
”
“好,謝了。
”
慕容起沒再多說,挂了電話。
連翹準備洗漱睡了,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。
她忙起身去開門。
看到是葉徹,她喊道:“葉徹哥,有事嗎?
”
“你不是讓我幫你查那塊玉佩嗎,有結果了。
”
連翹一聽,雙眼倏然睜大,驚喜地追問,“它出自哪兒?
”
“是e國皇室的東西,慕容起說e國皇室每出生一個小孩,就會為他們的小孩定制一塊象征他們身份的玉佩。
但慕容起說,那個叫幼宜的小孩出生不過兩月就夭折了,你這塊玉佩怕是給不了本人了,要麼你自己留着,要麼丢了吧。
”
畢竟是死人的東西,一直留在身上不吉利。
連翹愣住。
玉佩是e國皇室的東西?
那e國皇室,是她的家嗎?
連翹不敢想,忙斂住震驚的表情笑起來對着葉徹道:
“謝了葉徹哥,我覺得丢了好可惜,回頭賣了換錢。
”
“嗯,你自己處理,早點休息。
”
葉徹轉身離開。
連翹關上房門,走到床頭櫃取出那塊玉佩,指腹重重地摩挲着上面刻出來的名字,眼睛忽然像進了沙子。
師父不可能會把一個死人的東西,留給她的。
說不定她真是那個夭折的小孩。
隻是她沒死,被師父救了而已。
如果她就是那個叫幼宜的e國皇室的小孩,那之前葉徹說的服毒自殺的宮遇,豈不就是她的親人?
而慕容家一直控制的皇室,就是她的家啊。
不,不可能的。
她肯定不是那個夭折的小孩。
絕對不是。
就在連翹搖着頭極力否認自己的身份時,手機響了。
她努力讓自己冷靜,拿起手機看了一眼,是慕容起打來的。
猶豫了半天,她還是顫抖着手按下了接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