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搶我姻緣?轉身嫁暴君奪後位

第1481章 隻是假死

  如今文淑長公主下落不明,且極有可能是落在了已被賜死的南宮玄澈,殘餘的黨羽手中。

  一想到這裡,謝閣老便覺得心揪着疼……

  陛下雷霆手段,賜死南宮玄澈,鏟除其黨羽。那些僥幸逃脫的亡命之徒,心中豈能不恨?

  他們肯定會将滔天的恨意,報複在文淑一個柔弱女子身上……

  謝閣老閉上眼,能想象到文淑此刻可能面臨的恐懼和折磨。

  她那樣溫婉、怯懦的性子,如何經得起這樣的風浪?

  嬌養着長大,連句重話沒聽過的金枝玉葉,卻落入了虎狼之輩手裡……

  謝閣老心中滿是憂慮,心中反複推演着,文淑長公主可能的下落。

  這時,書房的門被輕輕敲響,管家拿着一封信走了進來。

  “老爺。”

  管家恭敬道:“方才文淑長公主遣人送來一封書信,特來呈給老爺。”

  他并不知道文淑長公主被擄的事,神色平常,隻當是尋常家書。

  謝閣老聞言,臉色卻驟然一變,從太師椅上站起身:“什麼?!”

  “送信的人呢?!”

  管家被謝閣老過激的反應弄得一怔,回道:“對方把信送到門房,說是文淑長公主吩咐的,便走了。”

  謝閣老不再多問,從管家手上将信拿了過來。

  他迅速展開,目光急切地掃過上面的字迹。

  清秀工整,筆鋒帶着女子特有的柔婉,确确實實是文淑的親筆!

  确認字迹的這一刻,謝閣老高懸了數日的心,終于往回落了半分。

  不管眼下的情勢如何詭谲,至少……至少文淑還活着,還能提筆寫信。

  謝閣老知道,這封信在此刻送來,絕不可能是尋常問候。

  他對着面露疑惑的管家擺了擺手,沉聲道:“你先下去吧,無事不要來打擾。”

  “是,老爺。”

  管家雖覺老爺今天有些異常,卻也不敢多問,躬身行了一禮,便退出了書房,輕輕帶上了房門。

  謝閣老的神色無比凝重,逐字逐句讀起手中這封分量千鈞的信。

  他不是沒想過,立刻将這封信呈報禦前。

  可信上白紙黑字寫得明白,消息若是走漏,文淑頃刻間便會性命不保!

  他不敢拿外孫女的性命,去賭帝王的雷霆手段。

  更賭不起。

  萬幸,對方眼下所求,不過是一個僞造的身份。

  以他内閣次輔的權勢,門下能吏衆多,辦理此事輕而易舉。

  然而謝閣老心中雪亮……

  這一步一旦邁出,謝家便等于與南宮玄澈的黨羽,有了說不清,道不明的牽扯。

  這個污點,沾上了便再難洗淨。

  陛下自登基以來,疑心日重,連根拔起了多少世家大族,焉知不曾将目光投向謝家?

  若此事處理得稍有差池,引來陛下猜忌,謝家的百年基業,恐怕危如累卵……

  正是這份清醒,讓謝閣老心頭的疑雲愈發濃重。

  文淑是他看着長大的,那孩子的性子是柔順,甚至有些怯懦。可内心卻繼承了謝家讀書人的風骨,最是明事理、知進退。

  她豈會不知此信一出,便将謝家置于何等險地?

  以她的心性,怕是甯可自己悄無聲息地死了,也絕不願連累謝家分毫。

  怎麼會如此順從地寫下這封信?

  這不合常理。

  謝閣老心中産生了警覺,重新拿起那封信,不再急于看字面的意思。而是就着燭火,目光如炬,細緻地審視起來。

  從紙張的質地、墨迹的濃淡,到每一個字的筆畫走勢。

  乃至字裡行間的細微間隔,他都不肯放過。

  謝閣老想知道,文淑究竟想告訴他什麼?

  這封信裡面,是否隐藏着唯有他們祖孫二人,才能讀懂的求救信号?

  謝閣老枯瘦的手指捏着信紙,看着那幾句看似尋常的問候,瞳孔猛然一縮!

  “……聞外祖母近日咳疾又犯,太醫院開的川貝枇杷膏最是見效。另,外祖母素來畏寒,今歲秋深,還請早備炭火。想起去年,府上海棠開得正好,文淑盼早日脫險,與外祖父母相見,以叙天倫。”

  他的妻子确實一直有咳疾,每到秋日就容易犯。但太醫早些年便來看過,說她的身子不适宜用川貝。

  文淑是個極其孝順的孩子,經常給外祖母侍疾,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。

  那她為何在信中,讓外祖母用川貝枇杷膏?

  川貝枇杷膏,主要成分為川貝母,枇杷葉。

  謝閣老眯起眸子,細細思索。

  忽然,他的腦海裡劃過了一道亮光——

  貝葉巷!

  京城确有一條貝葉巷,位置不算特别偏僻。但巷子深處曲折,多有廢棄舊宅,魚龍混雜,最是容易藏匿行迹。

  南宮玄澈手下的那些人,行事必然萬分謹慎。既然擄走了文淑囚禁,肯定會竭力隐藏蹤迹,不露分毫破綻。

  可謝閣老深知,自己這個外孫女雖性子柔順,卻絕非愚鈍之輩。

  她被囚禁了這些時日,那些看守之人再如何小心,日常交談、送飯取水,總會不經意洩露出些許訊息。

  以文淑的細膩心思,未必不能從中捕捉到一絲半縷線索。

  難道……他們當真将文淑藏在了貝葉巷?

  這個念頭一旦生出,便再難按下。

  謝閣老壓下心中立刻派人去打探的沖動,深吸一口氣,繼續細細琢磨這封信。

  他要知道,文淑是否還在信中留下了其它線索。

  信裡面還提到了謝府的海棠花。

  那株海棠……

  謝閣老關于它最深刻的印象,就是文淑剛失去母妃,被他接到謝府的時候。

  小小的姑娘,穿着一身素白孝服,站在那株盛開的海棠花樹下,單薄得像是随時會被風吹走。

  她仰着滿是淚痕的小臉,望着紛落的海棠花瓣,哭得幾乎喘不上氣,抽噎着說出那番讓他至今想起,都覺得心頭發酸的話——

  “外祖父,母妃是不是……是不是隻是睡着了?他們都說她死了……我不信!要是、要是母妃隻是假死,騙過了所有人,然後再醒過來,該有多好……”

  孩童天真的幻想,飽含着對逝去至親的眷戀。

  但此刻,文淑在這樣一封性命攸關的信裡,不合時宜地提起了海棠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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