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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8章 358季慧芳的回憶

   周勇瞳孔猛的放大,手腕傳來的痛都被忽視了,“你是我姑姑家的那個堂弟媳?

   “挺聰明啊,一猜就中。
”師墨突然加重力道,周勇手腕咔擦一聲,碎成粉末。

   “唔……”周勇痛得渾身都在抖,蜷縮着身體拽着師墨腳腕求饒,“我錯了,我不是故意的,堂姑,你是我姑姑的堂弟妹,就是我堂姑,我叫你堂姑,我真的錯了,求求你放過我,放過我這一回,我不是故意的,是意外,真的是意外,求求你放過我。

   師墨一腳将人踹開,目光冰冷,“我不喜歡長得醜的人跟我攀親戚,你也不配當我親戚。
現在閉嘴,好好看看你稀罕的女人,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。

   師墨走過去,一腳踩在周勇側臉上,讓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楊喜花和周父。

   周勇又怒又怕又羞憤,師墨的腳就如同千斤墜,他根本掙脫不開。

   旁邊,被砸暈的周母悠悠醒過來,睜眼就看到糾纏的兩人,氣得嗷的一嗓子,又暈死了過去。

   師墨冷笑,打了一個響指,跑來一條狗,将周父撕扯開,和楊喜花糾纏在一起。

   如果說剛剛是羞憤,但這會,周勇是惡心。

   胃裡翻滾,想吐,師墨卻一腳踩在他嘴上,讓他繼續看,看到結尾。

   半個小時,師墨一揮手,野狗跑了,楊喜花也恢複了正常。

   踩在周勇嘴上的腳,移到了他另一隻完好的手腕上,問,“這樣的女人,還稀罕嗎?

   周勇拼命搖頭,“不,不稀罕,再也不稀罕了,死都不稀罕了。
”是真不稀罕了,他隻想吐。

   楊喜花卻不覺得難堪,反而莫名的覺得意猶未盡,浪蕩的眼神,出賣了她的心思。

   周父也不嫌棄,一雙老眼,不安分的落在楊喜花身上。

   周勇再也受不住,哇的一聲,吐了出來。

   師墨順勢一腳踩下,碾碎了周勇手腕。

   “啊……”

   慘叫驚起了一片鳥雀。

   譚振國接到舉報,說破廟有殺人犯,他帶着人到的時候,看到現場,饒是見慣了大場面,也忍不住胃裡翻滾,有些定力差的,直接吐了。

   周家父子三人都被割了舌頭。

   周父被讓挖開了心口的肉,露出裡面跳動的心髒,止了血,人活得好好的。
旁邊留有狼心狗肺的字樣。

   周母倒在磚石堆裡,被挖了一隻眼睛。
旁邊留的是有眼無珠。

   周勇雙手雙腳都被廢了,楊喜花就跟瘋了似得,纏着周勇。

   被師墨抽廢的那條腿,被楊喜花糟蹋得血肉模糊。

   留給他的字是自食惡果。

   而楊喜花臉上被刻了蕩婦兩字,并且被砍了十根手指和十根腳趾。

   他們都被洗去了有關師墨的記憶,腦子會時不時出現不正常的反應。

   譚振國眉頭緊蹙,揮手讓人将人帶走。

   師墨拎着吃食回到醫院,讓嚴利山去報警,其他不用管。

   嚴利山什麼都沒說,去了公安局。

   剛跟接待的公安同志說了前因後果,就看到譚振國押回來的周家人,驚得差點掉了下巴。

   他怕譚振國看出什麼,轉身就跑回了醫院。

   見到師墨時,不知道該用什麼反應面對。

   醫院裡,嚴大智已經醒了,精神頭還不錯。

   傷了頸動脈,導緻說話很費勁,季慧芳喂了些稀粥,就讓他睡了。

   師墨淡淡的掃了眼嚴利山,也不怕他說什麼不該說的話。

   醫院裡不需要這麼多人,嚴大智也沒了危險,就讓他們三兄弟留在這守夜,師墨帶着季慧芳回去。

   季慧芳被吓了一回,又奔波這麼久,還淋了雨,身體疲憊得不行,這會渾身發軟,即便想留下照顧嚴大智都照顧不了,便依了師墨,一起回去。

   雨已經停了,天逐漸暗沉,大黑拉着車緩緩走着,車上隻有師墨和季慧芳。

   季慧芳無力的靠在車沿上,平靜的跟師墨說着話。

   “我跟你叔結婚前,面都沒見過,結婚前一天,我惶恐不安,一整宿沒睡。
第二天,我就和我哥趕早出門,自己來嚴家,一路上都忐忑不安。
我娘家離嚴家大隊遠,走路要走上一整天,到嚴家時,天已經暗了。
我們那時候窮,不興請客,也不弄拜堂那一套,我人到嚴家,就是嚴家人了,沒有婚書,更沒有現在的結婚證,要真算起來,我和你叔還不是正經兩口子呢。
”季慧芳說着說着笑了,笑得酸澀。

   師墨沒有打擾,季慧芳繼續道,“大冬天,我和我哥走出了一身的汗,沒有幹糧,沒有熱水,渴了累了,就抓把雪塞嘴裡。
到了嚴家大隊外面,看着黑黝黝,靜悄悄的村子,我當時想扭頭就回去。
我怕啊,怕男人不能托付終身,怕未來的日子更加凄苦,怕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欺負,我那時候也才是個十六七歲的姑娘,怎麼能不怕。

   “我哥拽着我,說家裡窮,不能回去了,回去了也養不活我,留下,或許還有一條生路。
我們躊躇間,一個大小夥打着火把出來,站在我面前,火光印得他漆黑的臉龐,泛着粉紅,他憨憨的笑着,問我是不是季家姑娘。

   “我當時羞紅了臉,不敢回話,躲到了我哥背後。
我哥高興的問,是嚴家小哥嗎?
小夥突然擡頭挺胸,扯着嗓子喊,爹好,我是嚴大智。
噗……”季慧芳忍不住噴笑出聲,她當時也是這麼笑的,惶恐不安,也在那一瞬間,消散許多。

   師墨聽得也可樂,沒想到一本正經的嚴大智,也有這麼逗的時候。

   “後來呢?
”師墨問。

   季慧芳道,“後來當然是我哥被氣得罵也不是,笑也不是,他倒好,傻乎乎的啥也不懂,說是大舅哥,直接就改口了,就好像叫爹的那蠢人不是他似得。
随後一把将火把塞我哥手裡,扛着我就往家跑,吓得我差點喊救命。
那憨貨還扯着嗓子喊,大舅哥,你自己來啊,我先帶媳婦回家。
哎喲,這老不知羞的東西,他那一嗓子,喊得整個村子的人都聽見了,全都從屋子裡伸出腦袋打趣,我羞得想找地縫鑽進去。

   師墨真沒想到,嚴大智會做這麼逗的事,憨傻憨傻的逗,也不知道怎麼就長成了老古闆。

   季慧芳回想起來,自己樂了半晌,随後又悠悠道,“到家後,他端了一碗紅糖蛋水給我喝,滾燙滾燙的,燙進了我心裡。
那時候公公已經不在了,婆婆一個人拉扯幾個孩子窮困艱苦,那時候的人家,就沒幾個富裕的,婆婆一個女人家,尤其艱難。
他作為老大,心疼寡娘弟妹,什麼好吃的都讓給弟弟妹妹和娘,自己每天都喝清湯寡水的粗糧粥度日。
别說紅糖,從小到大都沒吃上雞蛋兩個,他卻特意給我煮了一碗。
後來我從我婆婆嘴裡知道,那碗紅糖蛋水,是他利用空餘時間,幫别人幹了好幾天的活,換來的一個雞蛋,和一小勺紅糖,哄住弟弟妹妹,特意為我留的。
那樣的年月,哪有空餘時間,花的,是他疲憊不堪時,僅有的休息時間。
那碗糖水,到現在我都記憶猶新,是我吃過的,最好吃的紅糖蛋水,就是拿金山銀山都不換。

   季慧芳眼裡又續滿了淚,師墨挽着她手臂,靠着她。

   季慧芳拍着師墨的手,道,“他知道我走了一天的路,棉鞋全濕了,特意為我燒了熱水,不顧我腳髒,替我脫鞋,替我揉腳。
我當時吓傻了,從未見過任何男人這麼對待一個女人過。
他知道我的不安,笑着道,進了嚴家門,就是嚴家媳,他會對我好一輩子的。
不管他這話是真是假,那時候,我信了,并且認定了這個男人,我想和他過一輩子。
事實證明,這個男人,用他的一輩子,實踐了他的承諾,他做到了。

   “小墨,謝謝你,我知道,沒有你,你堂叔這關過不了,要是你堂叔去了,我也活不了了,我實在不能想象,沒有這個男人,我該怎麼活。
小墨啊,你就是我親閨女,比親閨女還親,真的,謝謝你,嬸子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情,但我真的……”季慧芳摟着師墨,眼淚嘩嘩的掉,所有的堅強,都在這一刻崩潰。

   她看着嚴大智被鮮血浸透時,已經存了跟着去的念想了,那個男人,他們的開始不是情愛,但結束,一定是要終于情愛的,不管到哪,她都得跟着,她這輩子所有的甜都是男人給的,要是他走了,她怕會苦,她怕苦。

   師墨任由季慧芳發洩,兩口子相互扶持走了大半輩子,差點目送其中一人離開的心情,她能理解。

   等季慧芳發洩夠了,師墨才把自己手上的手表拿給季慧芳看。

   季慧芳看得一頭霧水,“咋了?

   師墨又把手表拿在手裡,“嬸子打我試試。

   “打你?
為什麼?

   “嬸子打了就明白了。

   季慧芳滿臉狐疑,伸手輕輕拍向師墨。

   師墨隻是為了讓季慧芳感受感受防禦力量,所以即便是輕怕,也被阻擋了。

   季慧芳看着自己的手掌停留在師墨手背一指厚的地方,驚疑不定。
“為什麼動不了?

   師墨揚揚手表,“是因為它,嬸子,為什麼會這樣,我沒辦法跟你解釋,你隻需要知道,我送給你和叔的手表,能同樣護主就行。
當然,它們主動護主,是在遇到生死危機的時候,就像叔這次,如果,他戴着手表,刀子劃過的時候,就會被擋住,也就不會被傷。
所以,以後,不管什麼情況,你們都将手表好好戴着可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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