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9章 ,祖宗,醒醒
第649章,祖宗,醒醒
邢善雖然很驚訝,但音量控制得很好。
門主戴着面具,邢善也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,但透過她那雙靈動的眼睛,清晰的感覺到她在笑。
她沒有說話,隻是拍了下邢善的肩膀然後推開陽臺的門走進去。
她沒有躲閃,大搖大擺的,但公良嬌忙住抓住小女傭并沒有發現自己的房間裏又多來了個人。
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人一手刀敲暈了。
門主從懷裏拿出事先就準備好的血液,淋在小女傭身上,濃重的血腥味擋都擋不住,然後将大床上的被單扯過來将小女傭裹得嚴嚴實實。
邢善這次找的這個女傭找的很好,身形和發型看着都和練歌羽有幾分相似。
她兩隻手臂一手夾着一個女人重新走出陽臺,沒看邢善,頭也不回從陽臺一躍而下。
邢善趁着混亂貓進公良嬌房間,沖向那副挂在牆上的畫,四處尋找了下機關,成功将牆上的門打開後迅速沖進去。
她一進去就是撲鼻而來的血腥味。
很濃,這不是流一點血可以造成的局面。
她心裏一個咯噔,狠狠跳了一下,快步跑進去,當看見被綁在一張布滿鐵釘的床上渾身是血的練歌羽時,她的眼一下就紅了。
「歌羽!
」她驚呼一聲直沖過去,練歌羽渾身光裸,身上全是鞭痕,頭發被血液打得濕淋淋一片,臉上也有嚴重的刮痕。
邢善忍不住鼻腔的酸意,淚流不止,心中湧起滿腔的恨意,拳頭緊緊攥着。
練歌羽雙眸緊閉,整個人彷佛已經死了一樣。
她顫着手朝她鼻息探出手,很久的感受到她呼氣的一下,差點哭出聲來,「太棒了,好樣的,挺住歌羽,我現在就救你出去。
」
她小心翼翼解開綁住她的身子,雙手在她背部摸索,摸到數不清的插在她背上的鐵釘,視線再次模糊,「媽的公良嬌我草你媽,我一定要讓你不得好死!
」
她伏在練歌羽身上,咬着下唇用力将她整個人從床上抱起來。
她清晰的聽見好幾聲『噗噗』聲。
密室裏的血腥味迅速又加重了一倍,她抱着練歌羽的手迅速被浸濕,她将自己身上的外套用力裹在練歌羽背上。
沒有工具可以止血,隻能先用衣服将血擋住。
她必須馬上被送到醫院,慢一秒就是跟死神更近一步。
然而在邢善将她抱出密室的時候,她感覺自己的袖子被人輕輕拽住,她低頭一看,隻見練歌羽張了張嘴,她說話的聲音太小了,她聽不清,必須湊到她嘴邊,於是便聽到她斷斷續續的幾個字,「…渙……渙然……東西……把東西……給他……」
邢善想問是什麽東西,然後就看見她努力将手擡到耳邊,從裏面掏出一樣東西。
那是一枚酷似米粒的東西。
在看清是什麽後,邢善咬了咬牙用力點頭,「你放心,我一定會把東西交給他。
」
練歌羽動了動指尖,露出一抹笑意,她張了張嘴,又說了一句話,「告…訴……秦…秦宿……歡……歡迎……回…回…家……」
最後一個話音消散時,她靠在邢善懷裏,雙手滑落,安靜的閉上了眼睛。
邢善用力攥着練歌羽交給她的東西,仰頭用力張了張嘴,才成功壓下要破口而出的哀鳴。
她顫着手,抱起練歌羽迅速消失在夜色裏。
韋渙然等了很久,練歌羽始終沒有出現在約好的地方,但他依舊在等,他讓手下去調查,自己則在這裏等着,深怕她突然回來後找不到他。
然而越等越絕望,就在他決定放棄準備帶人深入公良老宅時,不遠處忽然出現了一道身影。
韋渙然蹭一下站起身,因為蹲太久腿都失去了知覺,這猛然站起來的一下差點叫他栽了個跟頭。
他踉跄沖過去,越跑越近,也越看越清。
走過來的人不是練歌羽。
且不止一個人,他懷裏還抱着一個。
韋渙然在看清來人懷裏抱着的女人時就僵住不動了。
那渾身是血裹着外套的女人,駭得他不敢上前,還狠狠後退了幾步。
抱着練歌羽出現的是師劍,韋渙然跌坐在地上,呼吸劇烈起伏,直到師劍面無表情走到他面前,他緩緩蹲下來,深處拳頭攤開,男人手心裏安安靜靜躺着一枚被血染紅的米粒狀物,「這是她給你的東西。
」
韋渙然看都沒看那東西一眼,顫顫巍巍朝練歌羽探出手,他撫上她的臉龐,她兩頰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,全是流着汩汩鮮血的傷口,韋渙然呼吸都喘不上來了,想捧住她的臉可無從下手,他的眼淚一滴滴掉在她臉上,「喂祖宗,醒醒!
」
盡管他視線模糊,語氣從未有過的溫柔,熱淚燙了她滿臉,然而并沒有人回應他。
她不像以前一樣跳起來嘚瑟的和他炫耀她成功了,她安安靜靜的躺着,了無生氣。
韋渙然将她抱過來,緊緊的抱在懷裏,由始至終,他都沒有去探她的鼻息,他溫柔撫摸着她的頭發,「睡一覺,到家後就不許再睡懶覺了好不好?
」
「小祖宗,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。
」
「我知道你很喜歡賴床睡懶覺,你從小就是這樣,但這一次,你得聽我的,你得醒過來。
」韋渙然抱着她站起身,「等我們到家,你就醒過來。
」
師劍看着韋渙然抱着練歌羽轉身便走,他走得很慢,每一步都宛如千斤重,他沒有拿走練歌羽付出生命代價得來的東西,師劍沉默的看着他離開,剛準備跟上去,又看着他突然停下來。
他微微側目,於是就看見站在韋渙然正前方不遠處的公良墨。
公良墨是追蹤師劍過來的,他的眼線發現了師劍的行蹤,但并不知道,他當時還抱着一個女人。
公良墨也确實沒想到師劍是來見韋渙然的,然而這一切都不是重點。
他追蹤調查那麽多人,隻是為了找到練歌羽的下落。
可此刻誰來告訴他,那個躺在韋渙然懷裏渾身是血一動不動的女人——是誰?